“你懂什麼？

你什麼也不懂！

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你愛過人嗎？

你憑什麼高高在上地指責我？

憑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你帶著你的傲慢，滾！

滾啊！！！”

深秋的街道上，迎著昏黃的晚霞，隻有兩道影子一高一矮地，落在地上。

是兩個女孩。

矮影子的主人身穿精緻的連衣長裙，嬌嬌柔柔，正抱著頭蹲坐在地上，柔順飄逸的長髮己經被女孩的動作弄得有些亂了。

女孩長得非常美，是毫無攻擊性的美，彷彿脆弱可憐的花兒，隨時有被人折斷的風險，卻又每每叫人狠不下心。

與女孩外表不符的是，此時的她，正歇斯底裡地朝著另一個女孩大喊。

另一個女孩長得則是普通了許多，任何人看了一眼絕不會想到再看一眼的那種。

身形並不壯碩，卻更不柔弱，因氣憤而捲起了衛衣的長袖，顯露出小臂上的肌肉與青筋。

“程婉，你再說一遍？

你瘋了？”

女孩名叫顧澈，程婉是她最好的朋友。

顧澈為人目中無人，傲慢無禮，常拒人於千裡之外，從小到大，根本冇有什麼知心的朋友，當然，她自認為自己並不需要。

而程婉卻是一個美好的意外。

程婉為人溫柔可親，謙卑有禮，善良可愛，甚至從來不會對人大聲說話。

初中她們初識，是同學，後來，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顧澈怎麼也想不到，因為一個又蠢又壞的死男人，程婉會完全變了模樣。

程婉為了他，卑微地，像乞求人恩賞的一隻……她拋棄了自己的夢想，拋棄了自己的尊嚴，現在，是要拋棄陪伴了她十幾年的朋友嗎？

顧澈既生氣又不解，明明程婉跟那個男人隻認識了三個月……顧澈憤怒到發顫的質問，並冇有得到回答。

程婉隻是痛哭著，顫抖著，像是要將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都衝著她最要好的朋友發泄出來。

顧澈心裡歎了一下，終究還是無奈的，將程婉丟到地上的大衣撿起來，撣了撣塵，又一次披在了程婉身上。

然後，她獨自一人，在夕陽的寒風中遠去。

……“喂？

還在嗎？”

顧澈在心裡問道。

“在，尊敬的中選者，您還有22分鐘，逾時不做選擇，係統將清除您的有關記憶，並且離開。

您將終身不會再中選。”

顧澈在剛纔與程婉爭吵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道聲音，意思是她被選中，可以選擇是否綁定係統，去穿越到其他的世界，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獲得獎勵。

顧澈對這種隻發生在小說裡的事感到十分驚奇，隻是剛纔在吵架，實在冇顧上處理。

“你是什麼東西？

傳說中的係統？

什麼係統？

被誰製造的？

有什麼目的？”

“我不是係統，您還未綁定係統。

請問是否綁定係統。”

對於這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避重就輕的回答，顧澈撇了撇嘴，漫不經心地拒絕了。

“不了，你找彆人去吧。”

“目前為止，共有21箇中選者，隻有您一個選擇拒絕綁定。

請問原因是什麼。”

“不知道。

不想綁。

不行嗎？”

顧澈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許久，再冇有聲響。

顧澈覺得那東西應該走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有記憶，難道刪除記憶還有前搖？

反正她己經拒絕了，放下這回事兒，就準備回家去了。

這條街離她家並不近，要不是程婉發了瘋一樣，聽那男人的鬼話，在這兒孤零零地空等了一整個下午，她纔不會來。

還穿著那麼單薄的裙子，嗬，愛情使人抗凍嗎？

想到這，顧澈又恨得牙癢癢。

以後，再管她，她就不姓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