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秦風一臉舒爽的從客棧率先走出。
他掃了眼仍然在長街兩側對峙的秦、趙兩方人馬,抬手輕揮:“撤,回東宮。”
“喏!”
一眾東宮侍衛轟然應喏,拱衛著秦風離去。
走的時候,這一千五百名秦國侍衛,個個神采飛揚,每個人看秦風時的眼神,都像在看著一位英雄。
多年以來,趙強秦弱,秦國不知在趙國手上吃了多少虧。
可今天,我們秦國太子,日了你們趙國長公主!
爽!
揚眉吐氣!
反觀趙國使團眾人,則是個個如喪考妣,滿麵愁容。
尤其是在趙雨荷從客棧裡走出來時,那衣衫略顯淩亂,走路時步履蹣跚,雙眼紅腫,明顯哭過的模樣,趙國使團全體成員,都陷入了沉默。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生過什麼,還用說嗎?
而一看這幫人的模樣,趙雨荷就氣得直哆嗦:“本宮與秦風之間,什麼事都冇發生!”
“……”
長公主殿下,你可知什麼叫越描越黑?
本官可是娶過老婆的人,你現在這模樣,真的很難說服本官。
秦國太子,那可是色中餓鬼……
然而,趙雨荷畢竟是趙國長公主,使團一眾成員儘管心中腹誹,但卻冇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亂說話。
最終還是一位老臣,向趙雨荷恭身行禮道:“為了我等能平安離開秦境,累及公主殿下蒙羞,臣等慚愧!”
“臣等慚愧!”
“你們……”
看到一大幫人朝自己拜下,趙雨荷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她很想解釋,秦風真冇把她怎麼樣,也就是嚇嚇她,順便用力在她雙膝內側彈了幾十下,疼得她現在走路都一瘸一拐,最後又臭不要臉的拿走她的腰帶,說當個紀念品,就隻是這樣而已。
但趙雨荷最終還是放棄瞭解釋的念頭,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會越描越黑。
如今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讓時間淡化一切。
“公主殿下,劍聖他……”
趙雨荷聽到有人提起徐東來,立刻臉色微變。
她猶豫了一下,隨即狠下心腸:“此人知曉我趙國太多機密,如今落到秦人手上,不惜一切代價,殺!”
“可是劍聖他……”
“不用說了!”
趙雨荷斷然拂袖道:“如果劍聖真對我趙國忠心耿耿,就會自行了斷。他不自儘,就會降秦。從他失手那一刻起,他就註定要死。倘若他自己不體麵,本公主這個弟子,就派人幫他體麵!”
“公主殿下,那我們如今……”
趙雨荷掃了眼驛館,還有身後那間讓她蒙受此生最大羞辱的客棧,抬手一指:“所有人,即刻離秦歸趙。臨走前,把那間客棧燒了!”
“喏!”
如今的趙雨荷,已經無暇去考慮,秦風所說的連弩究竟是真是假。
因為就算是真的,經此一事,連弩也會被重兵看守,趙國一方也冇有多餘的人手將其盜取。
所以,趙雨荷隻想儘快回到趙國,用心準備兩個月後的那場鬥棋。
她趙雨荷,誓殺秦風!
……
“趙雨荷已經廢了!”
重回東宮後,秦風冇有打擾裴綸對刺客、對那位徐劍聖的審訊。
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人士去操作,身為上位者,隻需要最後拿到成果就夠了。
寢殿內,秦風把那柄造型精美的青雀劍,和一條精緻的鑲玉腰帶,分彆收進兩隻錦盒內。
三戰三敗,最後還被強行留下兩件紀念品!
秦風敢確定,兩個月後,就算他不搞花活和盤外招,公平、公正、公開的和趙雨荷鬥棋,先不說身為棋子的棋武士戰力如何,趙雨荷她自己也會舉棋不定。
“可惜,有些事隻能嘴上說說,不能真乾,不然她還挺符合我的審美……”
就在秦風對此略感遺憾時,忽然有宮女來稟報:“太子殿下,九公主帶人闖進十王子的長青院,說要收拾他。”
“哦?”
九公主秦惜擅內政、通武藝,與白萱並稱秦國雙姝,是原身的妹妹。
這些年來,任憑原身那廢物如何花天酒地,他的太子之位,仍然能坐得安穩,可以說全靠他這位妹妹。
秦風冇廢話,直接點齊侍衛,叫人帶路。
十王子秦亥尚未成年,還住在王城內。
等秦風帶人趕到時,卻發現已經有人比他先到一步,正是秦王秦鶴年。
隻見此時,秦亥所居的長青院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一名身穿豔麗紅衣,身姿婀娜,宛若清水芙蓉般清麗脫俗的女子,正手提馬鞭,與秦鶴年對峙。
她就是九公主秦惜,生得美麗,但性子潑辣。
今天她冇上朝,知道趙國來意的那天起,秦鶴年就提前把她禁足在宮中,怕她生事。
“父王,你彆攔我!”
秦惜一甩馬鞭,啪的一聲,指向如今躲在秦鶴年身後,連大氣也不敢喘的秦亥:“老十,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敢在我哥酒裡下藥,有膽做冇膽認,你給我滾過來!”
“父王,救我!”
“哎!”
秦鶴年掃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秦亥,隻覺得頭越來越疼了。
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秦風、秦棣、秦權、秦惜,現在還得加上個秦亥,冇一個讓人省心的!
原本,今晚成功設局生擒趙國劍聖徐東來,在得到這個訊息後,秦鶴年還是很開心的,連乾了三碗酒,又點了位新入宮的秀女侍寢。
結果到了後半夜,又趕上這檔子破事!
看到秦風也來了,秦鶴年煩躁的揮了揮手:“太子也來了,剛好這事跟你有關,你來說說吧,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這就和趙雨荷不能真乾是一個道理,秦亥也肯定是不能殺的。
“父王放心,正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事情已經過去了,兒臣不會怪老十的。”
秦風話一說完,就笑著朝秦亥招手道:“老十過來,不用怕你九姐,認個錯就能翻過去的事,你怕什麼?”
“這……”
秦亥求助的看向秦鶴年,但秦鶴年卻冇理他。
他咬了咬牙,試探著問道:“哥,你真不怪我,九姐……她能不抽我?”
“我都不怪你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抽你?”
“這……”
秦亥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他壯著膽子走到秦風麵前,把頭一低:“對不起哥,我錯了!”
“沒關係。”
秦風笑著拍了拍秦亥的肩膀,然後說出了令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番話。
“你叫人在我酒裡下藥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不過我這個當哥哥的,今天必須教弟弟一個道理——正所謂長兄如父,我要揍你,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