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怒指白萱,憤然道:“白氏將門,忠心耿耿?我呸!”
“白秀現在不奉詔、不聽宣,孤就是信了他所謂的忠心,才把函穀關交給他。結果呢?這老匹夫,竟然有挾函穀關待價而沽之心,簡直該死!”
“難道他就不怕惹急了本太子,先殺你祭旗嗎?”
麵對秦風這番歇斯底裡,白萱卻開心的笑了,臉上儘是快意:“我父親總算開竅了,可惜我不是他,否則我一定帶兵打進王城,廢了你這狗屁太子!”
“嗬,人長得美,就彆想得太美!”
秦風的火氣明顯很大。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他看起來充滿了顧慮,並冇有拿白萱泄火,而是帶著滿麵怒容轉身就走了。
當秦風徹底離開東宮,和秦亥一起進了馬車後,他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
“老十,孤一向認為,哪怕是一隻襪子,一隻夜壺,也都有它們的用處。你從小就壞,又工於心計,所以盯著東宮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
秦風語重心長的拍著秦亥肩膀:“我不管你怎麼做,總之要把我和白萱這點事,宣揚得人儘皆知,儘快把這些訊息傳到趙國去。”
“我……”
秦亥很想拒絕,他想說自己既不是襪子,也不是夜壺。
但是,麵對秦風充滿壓迫感的目光,他最終還是垂下了頭:“王兄放心,小弟一定辦好!”
……
散佈流言,這是一件精細活。
李三是老秦人,但他在十歲時,就被秦國先王派人送到趙境,做起了趙人。
迄今為止,他已經在趙國潛伏了三十年。
上次把夏禾偷出來,送到秦國,就是李三的手筆。
而今天,他要挑戰難度更高的任務。
散佈流言不難,真正有技術含量的是,身為始作俑者,如何不被人揪出來!
雍城內,李三來到一間隻有低層民眾纔會來的廉價酒樓。
李三很有社交天賦,端著一壺酒,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和十幾號萍水相逢者稱兄道弟。
而當他離開後,幾條流言,也以這十幾個人為中心,飛快傳遍了整座雍城。
“嘿,你們還不知道吧,咱們趙國的上將軍田信,昨天晚上帶著二十萬大軍,被秦國上將軍白秀,帶著八萬人給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現在連函穀關都不敢出!”
“不過啊,你們也不用擔心,那白秀是不會攻城的,我朋友的表姑的鄰居的遠親就在秦國,秦國現在不是秦風那紈絝太子監國嗎?現在的白秀啊,根本就不鳥那廢物太子,人家現在是想擁兵自立,就看咱們趙國能開出什麼價碼了。”
“唉,說起來也挺讓人蛋疼的,咱們趙國的長公主趙雨荷,你們知道不?這娘們之前出使秦國,一來二去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和秦風勾搭在一起了,倆人還當著幾千人的麵,直接進了客棧,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纔出來,腿都快被整瘸了,很多人都猜,她當時應該是跪著……”
無獨有偶,類似的流言蜚語,並不僅在雍城一處傳播,而是在趙國境內遍地開花。
因為散佈流言的人,並不止李三一個。
而就在趙國各大小城池的主官們,在增派人手,大肆搜捕散佈流言之人時,糧倉、衙門等處,也紛紛燃起了火光……
“哼!寡人不因你是女子而看輕你,讓你參與政務,治理國家。你就是這麼回報寡人的?”
趙國王宮內,趙括正在對趙雨荷大發雷霆:“你看看!廣陽倉、粟陽倉、平陰倉,這才短短幾天,臨近秦國邊境的十幾座城池,幾大糧倉都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