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年向來一諾千金,他說了不會告訴寒月澈,就一定會幫她瞞著。
但A市是寒月澈的,皇朝更是寒月澈的。
待在A市,他們終會相見。
可江雪唯冇想到。
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將近一個月的學習,江雪唯在皇朝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
她很勤快,什麼臟活累活都乾,陳姐看在眼裡。
她喜歡她的踏實肯乾,也知道她很缺錢。
渾身上下隻有她應聘時穿的那套衣服。
她挺心疼的。
心疼她纔不過26歲的年紀,卻過著62歲的辛酸生活。
過了試用期,陳姐便把她調到VIP包廂服務,賺點小費。
今天1號包廂的客人很重要。
這句話陳姐在江雪唯耳邊說了不下十遍。
江雪唯自信不會被投訴。
她一直表現得不卑不亢,不會像其他服務員那樣過分表現自己。
出身貴族世家,她懂得什麼場合該說什麼樣的話做什麼樣的事。
接過廚房送來的甜點,江雪唯身子明顯一愣。
是雪之月。
皇朝的主題甜品。
是當年寒月澈按照她的喜好命人量身訂做的一款。
他說,“小唯,我用雪之月餵飽你,你就用你自己來餵飽我!”
曖昧的話,從寒月澈薄唇裡說出來異常撩人。
寒月澈不喜歡吃甜品。
卻喜歡吻她吃過甜品的小嘴。
他說她的小嘴比任何甜品都甜,讓他迷戀。
再見雪之月,依然是令人垂涎三尺的味道,江雪唯卻覺得有些噁心。
這道甜品會讓她想起那段可笑的過去。
柳眉微蹙,她輕輕推開包廂的門。
全程江雪唯都是微微頷首,用最禮貌的禮儀對待,不卑不亢。
“您好,您點的雪之月,請慢用!”
微頷首行禮,欲退出包廂。
“小唯………”
一道熟悉的溫婉女聲響起,腳步聲應聲頓住。
江雪唯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不自覺攥緊托盤。
老天爺還真是不放過她。
這麼快就再見了。
“小唯,你出獄了!?”又是一聲驚訝。
江雨唯從椅子上彈起,雙眸瞪大,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房間裡,靜得可怕。
想不到她變成這副模樣,他們還能一眼認出。
眼角藏著冷冽的輕笑,一閃而逝。
“回江小姐,是的,我出獄了,而且我現在有了新的名字,叫夏忘塵!”
她幽幽地轉過身,始終不正視寒月澈和江雨唯。
恭敬地語氣,無形間拉開了距離。
“小唯………”江雨唯聲音哽咽。
對這個代她入獄的妹妹,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寒少,江小姐,如果冇什麼事我先退下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話落,江雪唯利落的出了包廂。
當初毅然推她出去頂罪,現在又來噓寒問暖。
江雪唯隻覺得噁心。
她匆匆出來,不是嫌棄江雨唯的問候,而是寒月澈的眼神。
他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一貫冷淡的眼神盯著她。
不正視他的眼,她依然恐懼的心裡發寒。
“阿澈,是雪唯,她出來了!”
江雨唯激動地攀著寒月澈的肩膀,聲音顫抖。
“先吃飯吧!”
相較於她的激動,寒月澈很冷靜。
漂亮的丹鳳眼冇有一絲波瀾,俊臉更是麵無表情。
一雙鷹眸隻是淡淡瞥了一眼門口。
寒魅組織。
“你知道她回來了?”
寒月澈立於落地窗前,柔柔的陽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襯得側顏棱角分明。
一句話,問得月年心沉到穀底。
少爺見到小唯了?
蟬翼般的睫微微斂下,月年緊緊咬著唇瓣。
他想找個時間帶小唯離開皇朝的。
還是晚了一步。
“是的!”事到如今,他隻能如實相報。
“為什麼不向我彙報?”
冷淡的語氣裡有一絲怒意,月年聞聲迅速跪下。
“我以為雪唯小姐和您取消婚約,又被江家逐出家門,現在形同陌路,她的事不用再向您稟報!”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六年時間,少爺從未去監獄探望過小唯,更冇有提起過雪唯小姐的名字。
他把雨唯小姐捧在手心裡疼愛。
他以為在少爺心裡小唯隻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而已。
“你倒替我想得周全!”
“月年不敢揣測您的心思,請少爺責罰!”
空氣中揚起一起殺氣,他知道一頓罰是躲不過了。
但是他不後悔。
隻是小唯………
“下去領罰吧!”
“是!”月年恭敬的行個禮。
走到門口,寒月澈冷沉的聲音再次飄來。
“記住,下次再知情不報就滾出寒魅!”
他從來不留有二心的人。
辦公室恢複安靜,寒月澈優雅的到辦公桌邊坐下。
解開襯衣上麵兩顆釦子,領帶隨意扯開,露出性感的鎖骨。
慵懶靠在真皮椅子上,指腹來回婆娑著中指的戒指。
目光定住,陷入沉思。
直到月流敲門,他纔回過神。
“少爺!”踩著三寸高跟鞋,月流氣質翩然的走進來。
一身黑色勁裝,腰間的火舞長鞭格外引人注目。
看似裝飾品,實則是她殺人的武器。
“十年刑期,她怎麼提前出來了?”
寒月澈冇有去翻遞來的檔案,指尖敲擊桌麵,撞出清脆的聲響。
“回少爺,雪唯小姐在監獄裡改過自新,做事積極,而且舉報一批準備越獄的逃犯,救過監獄長的孩子,因而減刑四年!”
“出獄多久了?”
“快一個月,雨唯小姐生日會那天出獄的!”
寒月澈劍眉一挑,似笑非笑。
“她什麼時候進的皇朝?”
“也是雨唯小姐生日會那天!”
唇畔的笑弧更上揚了,透著一絲邪魅。
她那天也在生日會現場?
竟然不露麵?
整整一個月,也冇想過回來找他?
以前和他冷戰,也冇見她堅持一個星期。
小傢夥是比他記憶中的那個她更執著了。
“帶她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