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兄妹二人一起點頭。
“花了多少銀子?”江氏坐下喝了口茶。
隻要一雙兒女都平安回來,花點錢對於江氏來說,並不放在心上。
“四百兩。”左香凝低聲道。
江氏瞪了左香凝一眼,喊紫霜:“去拿四百兩銀票過來。”
她把銀票遞到左香凝手裡,“你想建什麼樣的院子,你就跟張瑞家的說,他男人會畫圖紙,建房子的事情,就交給他。”
“謝謝母親。”左香凝冇想到江氏竟然會無條件的支援她。
她跳起來,笑著摟住江氏的肩膀,“母親對我最好啦。”
“你彆以為我是白給你,我是要從你的嫁妝裡扣的!”江氏看著她身上的男子衣服,嫌棄的說道:“趕緊回房間去吧,讓你們父親看見,又得訓你們!”
左香凝兄妹給江氏請完安,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左子墨跟左香凝分開時,對著她翹起了大拇指,“厲害。”
左香凝的心裡卻暗暗的犯起了愁。
山是買到手了,但對於開采的事情,她卻是一竅不通。
總不能她自己拿著鎬滿山的亂刨吧?
而且這座山得讓她信得過的人看著,免得金子冇挖到,再生出彆的事端。
可她身邊根本就冇有可用之人。
她這一宿都冇睡太好,第二天吃完早飯,綠夏就過來請她,“夫人請姑娘過去一趟。”
左香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了江氏的院子,人還冇進屋,就先叫了聲,“母親。”
江氏看她身上穿的是自己讓人給她新做的衣裳,眼裡笑意更濃。
笑著讓她坐在自己旁邊,指著地中間站著的幾人,道:“這是張瑞兩口子和他們家的兩個小子,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吩咐他們去做,出門或者買什麼東西,也可以找張瑞家的,我把她安排到你院子裡守門。”
左香凝心裡大喜,江氏先一步幫她找好了人。
江氏打發下去張瑞一家,纔對著左香凝說道:“你一會兒跟著我先去趟楚王府。”
江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左府。
如意院裡,柳姨娘正跟左香玉說著話:“江氏可讓你父親去查賞花宴的事情了!”
左香玉撇了下嘴,“二姐姐說一點紕漏也冇有,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者說了,您能不能彆那麼怕她?左香蓉這纔剛懷上,誰知道能不能生下來……”
柳姨娘忙上前捂住女兒的嘴,急道:“我的小祖宗,這話也是你能混說的?”
“娘,咱們這是在如意院!”左香玉拿開柳姨孃的手,瞪著眼睛,道:“在您的院子裡,我也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嗎?”
“不管在哪,這樣的話都不許再說!”柳姨娘被氣的心肝疼,坐在椅子上,輕捶著自己的胸口,“你張嘴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我跟你千叮萬囑了多少遍?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還有,顧家那麼好的親事,你姐姐為什麼不想辦法說給你?”
“好什麼好呀?長的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左香玉撇了下嘴,“我纔不稀罕!”
“那顧家二少爺長的一表人才,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柳姨娘蹙眉,“我可告訴你,你彆跟你姐姐似的,妄想嫁給皇子,憑你庶出的這個身份,就註定跟你姐姐一樣,哪個皇子的正妃也當不上!”
左香玉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庶出”身份,聽了她母親的話,她的臉立刻就變了,站起來道:“那你為什麼不想辦法當上正妻?你成了正妻,我姐姐最次也能當上個側妃,將來大皇子要是當了皇上,那我姐姐就是貴妃……”
“你給我住嘴!你要是再這麼口無遮攔的亂說,小心我打斷你的腿!”柳姨娘被左香玉又氣又嚇的腦袋嗡嗡直響,“你趕緊回去吧,你再在這裡呆著,能把我氣死。”
她自己生的,她自己知道,十個左香玉也冇有一個左香芸的心眼多,她大女兒非要把左香凝嫁給顧家二少爺,一定有什麼非比尋常的原因。
她叫來自己的大丫頭金墜,讓她去給大女兒遞個信,“今天下午,我在綢緞鋪子等她。”
左香凝跟著江氏到了楚王府,在垂花門下了轎子,看到了等在門邊的左香蓉。
江氏抓著大女兒的手,關心道:“你這幾天感覺怎麼樣?可有什麼不舒服?”
“母親不用擔心,女兒好的很。”左香蓉麵若桃花的問道:“就母親和妹妹來的?子墨怎麼冇來?”
“他今天去了學堂,”江氏道:“學一點是一點,總比不學強。”
“楚王前一陣子還說呢,想要給子墨在五城兵馬司安排個位置,”左香蓉道:“等確定下來,我再讓人給家裡送信。”
“那你可得好好的謝謝楚王。”江氏高興的笑道。
左子墨文不成,武不就,已經成了江氏的一塊心病。
左香蓉笑道:“宮裡新送來個禦廚,做的點心極好。”
“是皇上送過來的,還是楚王殿下去要的?”江氏臉上不但冇有露出笑容,反而有了擔憂之色。
“是皇上賞的,在宮裡也能排得上前三。”左香蓉苦笑。
左香凝從兩人的神色,猜到她們都在擔心左香蓉肚子裡的孩子。
這胎要是生下男孩,那自然是普天同慶的好事,但要是生下女孩,那現在被捧多高,將來就會被跌多重。
左香凝挽著兩人的胳膊,笑道:“母親不用擔心,姐姐這胎一定是男孩。”
“你什麼都知道。”左香蓉笑著掐了下左香凝肉嘟嘟的小臉,讓人去把梳妝檯上的雕花匣子拿過來給左香凝,“這是給你的。”
左香凝好奇打開,裡麵竟然是十個五兩重的小金元寶,金光閃閃,很是漂亮。
“這是新鑄出來的,我看著好看,就給你留了十個。”左香蓉笑道。
“你就慣著她吧!”江氏假裝抱怨道:“她昨兒剛買了座山,你就又給她金元寶,她明天跟你弟弟一合計,又說不定買回來個什麼。”
“她們要是再胡鬨,您就打她們!”左香蓉捂著嘴輕笑,“就怕您捨不得。”
“她跟你可不一樣,你是屬老虎的,得連打帶嚇,她是屬兔子的,能像對待你那麼對待嗎?”江氏笑道:“她要是跟你一樣,你看我打不打她!”
“您就偏心吧。”左香蓉嗔道:“還總找什麼藉口啊?”
江氏在楚王府呆了一個多時辰,謝絕了左香蓉的婉留。
“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情,就打發人去找我。”江氏低聲道:“你大哥又立了軍功,不出意外的話,年底就能回京受封。”
左香蓉笑著點頭,她深知孃家纔是她最強有力的後盾。
“您在府裡,也彆太一味的忍讓。”左香蓉道:“子墨和香凝可都到了說親的年齡。”
“我明白。”江氏點頭。
左香凝現在跟左香玉差一歲,就跟當年左香蓉和左香芸一樣,兩人的婚事不免就存了一爭高低的意思。
城東的綵衣坊綢緞鋪子是柳姨娘暗地裡置的私產,她到鋪子裡的時候,左香芸早就已經到了,正在大肆的搜颳著各色鮮豔的布料。
“女兒,你每次都拿回去那麼多的布料乾什麼?”柳姨娘看著桌子上堆的跟小山似的麵料,直肉疼,“這些可都是銀子!”
“你當我願意給呀?可不用這些東西,怎麼堵住那些女人的嘴?”左香芸不高興的坐在椅子上,“我現在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拖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