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麼?”淩霄看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眼淚卻越流越多,他的心裡不由的一疼,他伸手將她摟在懷裡,安撫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聽話,彆哭了,”淩霄柔聲哄道:“若是有人欺負過你,你就告訴我都是誰,你放心,我會十倍的還給他,你若是擔心我的話是真是假,那我可以發誓,我淩霄對天發誓,若我今日所言有半句虛假,天打……”
左香凝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聲音激動的叫道:“不許亂說!”
“你放心,凡是我說過的話,隻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做到!”淩霄拿下她的手,將她重新摟在懷裡。
“不要說‘死’!”左香凝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她其實今天上午還想過,自己要是嫁給淩霄,也不錯。
到時有了身份、地位和淩霄這個後台,那收拾起顧至清來,也許就不費吹灰之力了。
等到淩霄真的是因病,或者因意外早逝,那自己便可以想辦法搬到明月山的彆院去住。
做為世子的夫人,皇後的妹妹,她得多逍遙自在。
可現在,此時此刻,她卻忽然好怕他真的死了。
如果他死了,那還有誰會這麼無條件的幫助她,包容她?
淩霄見她這麼緊張自己的生死,心裡都樂開了花。
他抱著懷裡肉糰子似的女人,越摟越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可抱著抱著,淩霄就感覺到從身體裡的某處燃起了一團火,沿著血液燒到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的手掌自有主張的從她的後背慢慢下移到了她的腰上。
輕輕的摸擦著,心裡想著她今兒怎麼穿的這麼整齊,要是像昨晚那樣穿著褻衣褻褲該多好。
左香凝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滾燙,忙紅著臉將他推開,走到羅漢床邊,紅著臉顫聲問道:“樣……樣子呢?”
淩霄深吸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來一件黑色的衣裳,指著衣角的花紋,道:“不拘什麼顏色,但得在左衣角繡上這個花紋。”
左香凝一看,是個頭頂兩隻桃子的蝙蝠紋。
雖然特殊點,但卻並不複雜。
“好。”左香凝點頭,“還有彆的要求嗎?這個領子和袖口,都要什麼圖樣?是跟原來的一模一樣嗎?”
“你喜歡什麼樣的,就做什麼樣。”淩霄笑。
“我喜歡纏枝花紋,給你也繡一個?”
“你覺得好看就行。”淩霄嘴裡還是重複著那句話,眼睛跟釘在她的身上似的,連眨都不眨一下。
“尺寸就跟這件是一樣的?”左香凝被他看的麵紅耳赤,借送麵料和衣裳,躲進了內室。
“我看還是比那件肥點吧。”淩霄也跟著她進了內室,“要不你再給我量下尺寸?”
左香凝拿著那件樣子給他,“你穿上給我看看,我差不多就能知道大小。”
“你還是再給我量一下吧。”淩霄想到她圍著自己團團轉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心動,哄她道:“量的準,做出來才更合適。”
“我這裡又冇有尺,怎麼量呀?”左香凝瞪了眼他閃閃發光的眸子,“再者說了,我也不方便給你量。”
“有什麼可不方便的?”淩霄說道:“咱們也冇有做彆的。”
左香凝的臉更紅了。
就她和他之間做的這些事,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驚世駭俗。
“你到底試不試?”左香凝小臉一沉,淩霄忙拿過套在自己身上。
“這裡好像窄了一點,”左香凝輕笑著繞著他看了一圈,指著肩膀處,道:“彆的地方倒是還合適。這件衣服是誰做的?手工可不錯。”
淩霄想了一下,道:“記不清了。”
左香凝不疑有他,等他把那件衣服脫下來疊好,問還站在門口的男人,“你該走了吧?太晚了。”
淩霄還不想走,可看她連打了兩個嗬欠,道:“這件衣裳不著急,你慢慢做,等年底我再穿。”
“你之前不是說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嗎?”左香凝在他要開門時,問道:“還走嗎?”
“之前是定下來前幾天就走,但現在有了變動,具體離京的日子還待定,”淩霄詳細的跟她說道:“你放心,我要是離京的話,會提前告訴你,也會做好安排,你不用擔心。”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左香凝嘟囔道。
“我希望你及笄那天,我在。”淩霄低聲道。
“你瘋了吧?及笄禮請的都是女眷。”左香凝的心臟都好像要跳出來了似的,忙推著他往外走,“你快走吧,我困了。”
“骨頭……”淩霄回頭又去取了骨頭放懷裡。
“你把這些肉也得拿走。”左香凝把剔下來的肉也一併給他,“剩下了明天早上冇法解釋。”
淩霄接過紙包,柔聲道:“早點睡。”
左香凝在門縫裡望著他。
他也站在門外望著她。
兩人竟有點依依不捨的意思。
左香凝羞臊的忙關上門,吹滅蠟燭,跑上床。
淩霄站在廊下,聽見房間裡慌亂的聲音漸漸消失,才笑著離開。
左香凝一夜未睡。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怎麼就能答應給他做衣服?
還任由他那樣的抱自己。
這……這不是更讓他誤會嗎?
將來可怎麼辦呀?
可再一想到,這個男人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出現意外,她又有些心疼。
反正自己也冇打算嫁人,就先由著他……不!不行!
左香凝忙搖頭,自己不能跟他如此這般,這將來容易留下禍端。
第二天早上,盼夏才一進屋,就用力的吸了兩下鼻子,低聲跟盼翠說道:“怎麼有烤肉味?”
“我看你是饞烤肉了吧?”左香凝從床上坐起來,道:“想吃就讓廚房給你做。”
盼翠對著盼夏搖頭,現在老爺生死未卜,不宜大吃大喝。
盼夏吐了下舌頭,不敢再多說。
兩天後,揚州那邊傳回來訊息,左易安被左子墨給找到了,休養一陣子以後,便會回京。
左府的氣氛頓時變的歡天喜地起來。
左香凝每天都在偷偷的給淩霄做衣服,可領口和袖口的花紋都有點繁瑣,左香凝一天也繡不了多少。
又過了二十多天,天氣眼看著轉涼了,左香凝給淩霄做完了兩件衣裳。
可淩霄卻一直都冇有來,左香凝甚至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