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場旅行,相遇的轉經筒上,總會有彆離,也總會有重逢。
感謝每一次初遇的美麗,猶如一樹花開,綠樹成蔭。
有時候真的很想停留在掌心的回憶裡,讓某段時光永恒,在記憶匣子裡儲存你經年的微笑。
光陰裡有些瞬間,在經曆時冇有太大的感覺,
可每每回憶起來,卻總是勝過千言萬語。
緣分的深淺,在於心靈的相知,在於靈魂的默契,在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懂你。
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在你的生命中,是否也曾出現過那麼一位——懂你的人呢?
一個問候就能讓你春風拂麵,滿眼柔情;
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能心領神會;
一次嘟嘴一次轉身,就能讓你魂牽夢繞,茶飯不思……”
“呀!這傢夥……”
陳樂瑤聽著聽著,心肝兒忽然一顫。
一次嘟嘴一次轉身,這不就是今天下午他們“偶遇”時,自己的動作?
彆離與重逢,經曆與回憶,不也是今天下午他們在討論的內容?不,是他辯解時的說辭。
這傢夥,竟然,竟然還在電台廣播上,公然……
真過分!
陳樂瑤用力咬住嘴唇,卻難以掩飾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
他明明是在念著主題相關的文稿,卻偏偏有種像是在向著自己說悄悄話的含義。
這是一種隻屬於他們兩人才能聽懂的摩斯密碼。
緣分的深淺,在於心靈的相知,在於靈魂的默契,在於“懂你”。
“樂瑤,記住,今晚也要來收聽我的節目,一定要來,我和你約好了!”
顧知書在身後大聲喊出的那句約定,不斷迴盪在女孩的心頭。
漸漸地,
她的嘴角越來越翹起,眸子裡的波光好像瀲灩水紋,在攢動、在盪漾、在雀躍、在歡喜。
竟是有點微醺的感覺,讓人沉醉其中。
“最好的陪伴,不是朝夕相處,而是與時光相依,如一縷春風,似一杯暖茶。
相遇和彆離,都如花開花落,陰晴圓缺,自古難兩全。
但總有一些情誼,能跨過山高水遠,將愛,寫在每一個月白風清的日子裡,讓心與心不再孤獨,讓情與情不再相隔。
如此,即便不能永遠握住你的手,與你曾並肩攜手走過的這段旅途,便也是最美的修行。”
顧知書本來是在玩套路的。
用這段充滿詩情畫意的文字,來徹底俘獲住陳樂瑤的心。
你懵管話裡的邏輯是否順暢,總之小女孩就是吃這一套說辭。
他堅信此時的陳樂瑤一定在收聽著節目。
如果冇有的話,他也會將今夜的內容,寫成信件,寄給對方。
總之主打的是一個方法總比困難多,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但說著說著,顧知書發覺自己竟然也動情了。
重生回到十年前,看見鬢髮未微霜的母親,看見對著自己嘟嘴揮拳的陳樂瑤,看見還英姿颯爽的曼姐,
再聯想起未來十年各自的人生變化。
顧知書感慨良多。
人生總是這樣,在不經意間就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擺在你麵前,而你當時卻不懂得珍惜。
等你懂得的時候,卻早已物是人非,那些美好如握不住的流沙,從指尖漏過。
最終成為你暮年回首時,一生中永恒的遺憾。
幸運的是,上天居然給了他一個挽救的機會,讓他回到十年前的時光。
這一次,陳樂瑤,我要是讓你跑了,我就不姓顧!
顧知書神色變得凝重,神態舉止之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滄桑和霸道。
為了拿下陳樂瑤這小妮子,今晚,他要使出大殺器了。
“說到愛情,有兩個重要的節日,就不得不提。
第一個是西方的情人節,在每年新曆的2月14日;
第二個是東方的情人節——七夕,在每年農曆的七月初七;
因此,今天晚上,我也想用兩首詩歌,來表達對美好愛情的祝願,祝各位都能在生活之中,找到契合的靈魂伴侶,共度餘生。
也獻給,那位特殊的她,希望她能夠聽見,此時此刻關於愛情的聲音。”
嗯?
很多聽眾此刻都敏感地捕捉到了,顧知書話語中有模棱兩可的含義。
他口中所說的那位“特殊的他/她”,到底是具體指代某人,還是說代入聽眾的視角,去承接前文所說?
因為從語義來看,這個“她”既可以是顧知書認識的某個女孩,嗯,姑且當作是女孩吧,先不考慮諸如龍陽之好那種複雜的玩意。
當然也可以是承接上文,指代祝福中所說的“聽眾們的靈魂伴侶”。
總之兩種解釋似乎都能說得通,不知道顧知書具體指向哪種含義。
或許,
兩者皆有之?
杜夕月托著腮幫,眼睛彎彎,嘴角上揚,露出了饒有興致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孩,能讓這位年輕又有才華的主持人,魂牽夢繞呢?
真想見識見識呢。
而陳樂瑤此時則是徹底將腦袋埋進了胸前。
哪怕是在隻有她一個人獨處的臥室內,她也依然是羞不可耐。
她完全聽懂了顧知書的言下之意。
你說我給彆的女孩送了兩首詩歌,那我也還你兩首。
而且,這兩首全是關於愛情的篇章。
一東一西,中西合璧。
這下你該冇話說了吧?
“騙子、大騙子……”
女孩幽幽的聲音從縫隙裡傳出來,期待和歡喜是隱藏不了一點。
“第一首,來自一位叫泰戈爾的詩人,詩名——《係一根心絃》。”
“你七絃琴流瀉的樂聲,
跌宕、變幻。
琴絃向我悄悄地繫上,
一根心絃。
從此我的心一年四季,
與你彈奏的樂曲一起,
錚錚作響。
我的魂與你的旋律一起,
嫋嫋盪漾。
你的眸子裡閃爍著我的,
希望之燈。
你的花香中交融著,
我的憧憬。
從此白天黑夜,
在你的絕世嬌顏之間。
我的心放光、開花,
怡然輕晃。
我魂靈的影子隱現在,
你的臉上。”
陳樂瑤此時抬起頭來,眸裡的水光好像要溢位眼眶,她怔怔望向前方。
在她的臥室靠牆一側,擺放著一把琴。
一把古琴。
在那天的晚飯上,她曾經和顧知書說過,她學習古琴的原因。
“知書,你猜,我為什麼選擇練習古琴這種樂器?”
“我,我不知道。”
“你猜猜。”
“因為,因為你的氣質很適合古琴?”
“哼,敷衍,這是什麼理由?算了,榆木腦袋,我直接告訴你吧,來,你讀一遍我的名字。”
“陳樂瑤。”
“那你知道,古琴的彆名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
“嗬,傻瓜,古琴的彆名,又叫做七絃琴,當然,它還有一個最最最特彆的名稱——”
“你說,我聽著呢。”
“傻子,大傻子,你給我聽好了,是叫瑤琴哦。
陳樂瑤的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