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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6

剛要掰開於曉曉的手,就感覺對方的力道突然減輕。

他心中一喜,剛要鬆口氣,卻突然感覺對方回身上前,接著一個東西進入了他口中。

“什麼?”

飛塵話未出口,下巴已被於曉曉的一隻手猛然合上,他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剛纔的東西已經滑入腹中。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平日裡就變幻莫測的於曉曉,說不出話。

這下扯平了。

於曉曉從一旁撿起一張不知誰遺落的紙,上麵清晰地寫著五個字。

飛塵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幾聲,想要掙紮卻無果。

他也被對方下了那啞藥,而且這個藥似乎更為厲害。

“主子啊主子,飛塵替你承擔這個結果了。”

飛塵心中哀嚎,欲哭無淚地看向下一個比賽的項目。

舞。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於曉曉順著飛塵的目光看去,思緒翻湧。

難道晏辛選擇的是舞?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她冇有疑惑太久。

台上之人,一襲白色輕紗罩身,眼上亦纏著白色紗巾,看不清神色。

隻在那行雲流水般的舞動間,隱隱約約透出的白皙肌膚,讓於曉曉看得一愣。

而圍觀者的歡呼聲更是此起彼伏,比之前任何勝者的聲音都要熱烈。

如此近乎袒露在眾人麵前的表演實屬罕見,即便是現代也極為少見。

於曉曉心中疑問頓生,但看到一旁張大嘴巴的飛塵,她打住了想要問詢的念頭。

為何他要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但一切的思考都是無用的。

晏辛手中搖著手鼓,鼓的外圈繫著鈴鐺,叮、叮叮,左右舞動間腳步輕緩,落地之時擲地有聲。

白皙的腳掌,青色的血脈流動著,一步、一步,有韻律地落在地上。

他腦海中迴盪著之前那個人說的旋律。

一枝枝花朵盪漾在花海,涓涓細流彙成江河漫過大地,螢火的微光慢慢彙聚成星河…… 一個個有趣的生命降臨,為世間寂靜無聲的漫長黑夜,增添了生動與光明。

第25章一舞之後 於曉曉雖不懂舞,卻也被那舞姿深深震撼。

那舞蹈似乎超越了人間的界限,更像是一場莊重而神聖的祭祀之舞,舞動間彷彿創造了萬千生命。

開始圍觀之人隻是被那身姿所吸引,此刻卻化為了對靈魂的敬畏。

眾多蓬勃的生機從四麵八方湧來,於曉曉這才發現那白紗的玄機。

原本隻是被若隱若現的身體吸引,如今細看之下,才見那白紗上繡滿了各種生靈,而那些湧來的生靈停留在白紗之上,此刻已是萬千色彩加身。

眾生的喧鬨過後,是無儘的寂靜。

沉寂許久之後,強有力的呐喊之聲響起,震得整個閣樓都險些晃動起來。

“金烏神,降臨了!”

“金烏,轉世庇佑我城!”

“勝利者,金烏神,隻有金烏能喚百鳥於此!”

“此生得見,死而無憾!”

…… 晏辛麵無表情地站在台上,聽著眾人的歡呼。

那白紗是之前的夜銘所贈,也是他對自己承諾的見證。

從四周湧來的聲音中他可以知道,的確是成功了。

隻是為何,他此刻有些煩悶呢?

於曉曉站在台下,靜靜地看著台上站立著的人。

萬千絢麗的色彩襯得他麵目更白,白的幾乎要透明消失了一般。

眾人的讚譽此起彼伏,她走上台前,揚起一片豔紅的披風,輕輕地罩在晏辛的身上。

若晏辛想要奪得魁首,如今應當是做到了,此刻他更需要的休息。

於曉曉看向台下似乎瘋狂的眾人,她突然覺得因人而起的喧囂,有時也會成為一種錯誤。

於曉曉從上方藉著垂掛的tຊ彩鍛,懸空踏步,幾個呼吸間便將晏辛帶離了喧囂的舞台。

鳴嫣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心中雖未定,但麵色依舊鎮定下來。

她朗聲道:“各位,方纔公子之舞,如天神降臨,不敢側目。

但金烏神隻是傳說,剛纔那位應當是用了什麼戲法。

比賽過後,閣中會差人問詢,各位靜候佳音!”

極具內力的聲音,穿透聲音不絕的閣樓,落在每一個人的耳中。

她看著情緒慢慢緩和的人,繼續說道:“請諸位歇息片刻,一刻鐘後比試繼續!” 一陣話語之後,沸騰的人聲漸漸歸於平靜。

於曉曉則帶著晏辛悄然離開了喧囂的舞台,來到了她的住處。

住處陳設簡單,卻透著幾分雅緻。

晏辛冇有任何掙紮,十分配合地任由於曉曉攙扶著,他的雙眸緊閉,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人,該不會受刺激過度了吧?

片刻後,她搖頭將這天馬行空的思緒拋之腦後。

於曉曉小心翼翼地將人放下,而後輕輕地掀起對方頭上的披風,一張如雪的容顏展現出來,紅色之下襯的皮膚更為白皙,肌膚如玉一般細膩光滑,也如那澄澈的月色,不似真人。

於曉曉忍住冇有開口,聲音還是啞著,如今也不好破了這氛圍。

她拿起對方的手,放在近處的木凳之上,又拍了幾下。

然後就看著對方坐了下去,就像是看到了一般。

晏辛隨著於曉曉的指示坐好,目不能視,但他五官中的其他部分,卻是常人不可及,這大概是眼睛損失之後唯一能獲得的安慰。

雖然他不需要這種毫無意義的安慰。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是於曉曉,那就要從那天的摸骨說起。

他不隻是簡單的摸骨,包括對方的呼吸,他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比如,現在他知道,於曉曉有些緊張。

從台上下來,本應緊張的是他,但此刻,之前的那股煩悶如今也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欣喜雀躍。

雖然這個時候的晏辛並冇有察覺到這點。

“於姑娘,為何帶我來此處?”

晏辛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想必是台上舞蹈的原因。

於曉曉聽著問詢,湊近觀察著麵前的晏辛,此人雖目不能視,卻好似長了一雙眼睛似的。

有時候能把人看穿一般。

她在對方的手上寫下,啞。

一個字,足夠讓晏辛知曉她的情況,但他一副毫不關己的樣子,於曉曉心中升起一股挫敗,男人的心思也難猜。

不過真正的挫敗是不可能的,對於她來說隻會越挫越勇。

於是,一雙纖細的手拉開衣衫,被生靈眷顧的外衫,依舊散發著奪目的光彩,比她所畫的金烏翅的光彩要豔麗十分。

如果說隻是戲法,她定然不信。

晏辛如果真的有這般能耐,那隻舞也不會著裝如此,除非是真性情想要袒露,否則隻能是有人要求來配合。

而這個人,她隻能想到一個。

夜銘。

於曉曉記得那次暈倒後,夜銘與晏辛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概不知。

但回憶之前晏辛有意下藥阻撓,想必是為了這次的比試魁首。

隻是,為何願意做到如此地步?

於曉曉腦海裡思緒紛亂,卻始終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但她的手下的動作冇有停頓。

送上來門來的,不看白不看。

想到此,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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