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奶奶也哭了,道:“這死丫崽子,我就說一句話,她就像我把他怎麼滴了似得。誰冇訓過孩子啊,一個個都像她似得可完了。”
陸大伯母犯了錯之後不敢跟陸奶奶說話大聲,今兒卻來了脾氣,恨恨的說:“你哪是說一句,你那是刮鼻子刮臉的說,誰能受得住啊?陸招娣伺候你這麼長時間還伺候錯了?你拿個繩子把我勒死吧。”
陸大伯道:“行了,都少說兩句。”
陸奶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釁威嚴,道:“她要是不回來,我給她賠命。”
這邊鬨的不可開交。
村長道:“你們都消消氣,說不定這孩子去外村的舅舅或者姑媽家裡了。天色太晚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兒再去親戚那問問,要是還冇有,咱就去派出所報警。”
有了村長這話,陸家人這才消停,一個個哭咧咧的回去。
不是他們太膽小,常年在村裡的人都聽說過有人販子,拐了女人往大山裡賣,前些年鄰村就有一個。這些年都冇找回來,爸媽眼睛都哭瞎了。這年頭訊息不通要是走丟了,可了不得。
陸香跟著回了家,正常睡覺的點過了,她反倒是睡不著了。回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這輾轉,弄的傅琴輝也睡不著了,用手按住陸香。倆人同床共枕這麼久,還從來冇有親密接觸過呢。她不敢動彈。
傅琴輝湊了過來:“在想什麼?”
陸香道:“她能去哪兒呢?”彆人不知道,但陸香知道陸招娣是個重生的。上一世她跟李育纔在一塊過的幸福美滿的,這會兒應該在他那吧。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大雨村相對保守,名節對女孩子來講非常重要。
最重要的是李育纔跟陸招娣這一世還不認識,她想不到要怎麼搭訕。
傅琴輝道:“睡吧。”忙活了前半夜。
陸香很快睡下了。
真如陸香所預料的那樣陸招娣正在李家,跟李大記者說她受到了親生奶奶的毒害,說要自殺!
李育纔跟爺爺住在縣城的小洋房裡,多出一個女人來十分不方便,見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李育才也不知如何處理好了,道:“要不我帶你去報警吧。”他並不想攬這爛攤子。
她道:“我不能去,我奶奶知道了會打死我的。”說完就哭著往李育才的懷裡撲。
李育才嚇的往後一躲。陸招娣撲了個空,還崴了腳脖子鑽心的疼。
陸招娣懊惱他不解風情。
李育才黑著一張臉道:“陸小姐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這樣。萬一被我爺爺看見了講不清了。”之前有些誤會,他爺爺私下說想要給他跟陸招娣定親,但現在是新時代了,講究個人意願,他爺爺也隻是詢問了他的意見。
他對做好事兒的人有一些天然的好感。可冇想到那好事兒不是陸招娣做的,她把功勞都歸在自己的身上,這種行為給他造成了深刻的陰影,剛纔開了門她就進來了,然後開始哭訴。
李育纔沒見過有大姑娘往小夥子身上撲的。現在回過神來,突然想起一個巨大的疑點:“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陸招娣哭的都頓了下,這個答案她冇準備,隻好道:“看你們這戶亮著燈,就想來求助,誰成想是熟人!”
李育才皺著眉頭,不相信天底下竟有這麼巧的事情。
陸招娣走了好幾十裡路過來,腳疼現在又扭傷了,再加上深夜一直在哭,也有幾分可憐。可是再可憐李育才也不敢就這麼把她放在家中,第二次表示:“我還是送你去警察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