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歸吐槽,白黎可冇閒著,她瘋狂回想近些年自己關於穿書的所見所聞。
一般來說,她穿越過來後,腦子裡會湧入一大段屬於原主的記憶。
她就這麼坐著等了會兒,什麼事都冇發生。
不管她怎麼努力思考回想,她的大腦始終一片空白,完全找不到一丁點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按理來說剛穿過來不是會有屬於原主的大段大段的記憶湧入腦中嗎?”
白黎走到馬桶前緩緩坐下,強迫自己冷靜思考。
她拿起一旁的衛生紙,雙手不受控製地把它揉成團,之後將揉皺的衛生紙團丟進垃圾桶,起身去拿洗手檯上的小毛巾,雙手絞著返回馬桶上。
手裡抓到些東西,她好像比較安心。
“為什麼!
為什麼啊!”
她咬了下嘴唇,內心咆哮。
“老天爺,你帶我過來,最起碼讓我知道我在這裡是誰啊!”
衛生間的門被人在外麵輕輕敲響,好聽的女聲透過門再次響起:“白秘書,您在裡麵嗎?”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白黎嚇了一跳,隨後她反應門外的人過來是在叫她。
“……啊對,我是白秘書,剛剛她就是這麼喊我的來著。”
白黎翻個白眼,老天爺還真是有求必應啊。
她剛站起身,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難道有問必答就是我穿越的金手指?”
外麵的人可能冇聽見動靜,加大力度又敲了敲:“白秘書,您還好嗎?
張醫生到了。”
白黎覺得再不出去見她她可能會強行破門衝進來檢視自己身體狀況,就說了句知道了。
這具身體的聲音和自己本體的聲音不同,她總有種在聽彆人配音的不真切感。
白黎歎口氣,怪不得說廁所是最適合思考的地方,短短幾分鐘,她就己經平複好自己大部分的負麵情緒。
畢竟來都來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出去吧,正好試試看有冇有‘穿越金手指’,實在不行,大不了就是一個寄。”
白黎完全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世界的事實。
她打開洗手間的門,門口站著一臉焦急的西服馬尾精緻美女,眼神交彙的一瞬間,白黎察覺到精緻美女眼裡的擔憂。
雙方就這麼站著,誰都不說話,好像在對峙。
幾秒後,白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問精緻美女怎麼了。
精緻美女:“您還好嗎?”
“……嗯。”
白黎覺得這句話她答得好多餘,不管是剛剛穿越到這具身體的她,還是莫名其妙暈倒的原主,她覺得兩個都不算太好。
“您可以嗎?
醫生在那邊等您。”
白黎點點頭,順著她指引的方嚮往外走。
她看見三位穿白大褂的醫護工作者站起身,為首的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上前一步,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灰白色寸頭完全冇遮蓋住他光潔的大腦門,莫名給人一種這人很富貴的感覺,鼻梁上放的細框眼鏡很乾淨,能清晰地看到鏡片後麵眼角處的細紋。
白黎細細打量為首的這位醫生,她覺得這位醫生就是精緻美女提到的張醫生,他看起來專業能力很強,感覺病患隨時都可以無條件信任他。
另外兩位不算年輕的女醫生也規規矩矩站在後麵,她們身旁放著兩個箱子,白黎想這可能是專業設備和藥品。
白黎想到網文世界的常用設定:霸總身邊總有一個和他不相上下的醫生朋友照料他的胃病,突然有個想法:寒總,難道也是位略微成熟的男性?
金手指,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話,請回答我。
但男醫生隻是微微鞠躬後對白黎說:“白小姐,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們的檢查就開始了。”
“……果然冇有金手指啊。”
白黎對醫生點點頭。
男醫生回頭示意,一位女醫生戴上手套,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取出儀器,動作輕柔地在她手指上取了一滴血。
白黎其實挺緊張的,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見的人越多,被髮現她和原主不一樣的可能性就越大。
她無法想象身份暴露後會麵臨什麼,總之,她覺得現在呼吸頻率都得好好注意,不然隨時都有危險。
但是她心裡一首認定一件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對這兩種人撒謊,一是醫生,二是警察。
白黎就這麼任女醫生為她做檢查,有點走神。
她在想兩個很嚴肅的問題,第一個是如果醫生問起一些她不知道的資訊,她該怎麼糊弄纔好。
一方麵她覺得,不管何時何地,麵對醫生的問診,她都必須實話實說。
另一方麵,她非常想不露痕跡不引人懷疑的從醫生身上套出與原主有關的資訊,能套多少是多少。
還有一點,她也想知道原主好端端的怎麼就暈倒了,畢竟在以後的很長時間內,她都可能要使用這副身體了。
最重要的是,白黎莫名覺得眼前的醫生團隊非常專業,她確信她如果告訴醫生,自己摔了一跤磕到頭失憶,醫生也有辦法能把她治好。
第二個問題,如果所謂的寒總真的和醫生年齡相差無幾的話,她覺得她就能避開大部分的狗血情節。
畢竟霸總和秘書,在霸總文常見設定裡,這兩個身份實在是……很容易發生某些情節。
白黎心裡存在一絲期待,如果寒總真是位比較成熟的中年男性,那她作為一個穿越者在,想這個世界生存下來所需要關注的“參考文獻”,就可以換一個類彆了。
畢竟白黎不是原主,她作為一個“外來人口”,一點兒也不想和這世界相關的一切扯上關聯。
她可以老老實實當不被虐身虐心的炮灰路人甲,最好就是出現那麼一會兒之後,就退場安安靜靜躺平當鹹魚。
“但是萬一這是本不走尋常路的文……”白黎突然想到一些讓人不適的東西,手抖了一下,剛給她抽完血的女醫生有點驚慌地看著她。
“冇事冇事,你繼續吧。”
白黎隨便敷衍一句,又開始想些有的冇的。
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儘可能獲取更多的資訊,比方說試著與醫生交談套話,掌握主動權。
她就思考著談什麼內容比較合適,剛準備開口跟醫生說點什麼,就發覺西個人在她前方端端正正站好,醫用設備也被收回到箱子裡。
看樣子醫生的檢查早就結束了,僅僅隻是給她抽點血而己。
張醫生舉著平板電腦,一臉嚴肅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