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看起來也是一個體貼的大人呢。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進不進去對事情的影響並不大。
相柳拉著副官的衣角,稍稍有些走神。
張啟山拽著老頭一腳踹開了院落大門,裡麵的景象完全算得上慘不忍睹。
院子裡臭氣熏天,屍橫遍野,異常噁心。
老頭打著抖解釋:“我就是貪財,在這些死人堆裡偷東西。”
“原來我住在這裡,半年前突然有一些人來到礦上,給了一些錢把我給轟走了,直到前幾天聞到惡臭,才發現這裡死了人,這才把那些東西撿回去的啊。”
老頭聲音裡充滿了恐懼,相柳站在院落外麵聽得一清二楚。
說謊。
他在說謊。
這個判斷毫無依據,但相柳就是感覺這個老頭在說謊。
這一趟太不對勁了,從埋伏的那三個人到這個老頭,處處透著詭異。
她拽著副官衣服的手力氣不自覺用大了一點。
副官感受到衣角上傳來的拉拽,低頭看了看麵色凝重的相柳,還以為她是想到之前被做實驗的事情不開心,乾脆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拿著盒子炮:“我來教你怎麼開槍。”
相柳回過神,聽著副官年輕的聲音神色微微放鬆了一些,點頭應道:“嗯。”
張啟山在院裡檢視了一下那些屍體。
院落裡的屍體和火車上的死狀相似,而且身上也有一樣的紋身。
最矚目的還是這些屍體都被人剃掉了頭髮。
齊八腦子裡都在轉一些需要頭髮施展的邪術了。
“那你有冇有見過這裡開出去過一輛火車?”
即使是麵對這樣詭異的情況,張啟山也依舊記得他們最初是為了調查什麼而來。
老頭回想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張啟山見過的人多了去了,自然知道老頭說話是說三分留七分。
不過他不在意,除了目的以外他什麼都不在意。
張啟山直接拎著老頭的衣服拖走,讓老頭帶路去找礦山入口。
院落外剛適應順手盒子炮的相柳就被副官一隻手抱起來跟上了張啟山。
等到他們一行人找到礦洞入口的時候才發現礦洞已經塌了。
這一下就連齊八都有火氣了。
老頭從頭到尾嘴裡都冇有幾句老實話,現在把他們往這一帶還是條死路?
這是掂量著他們好糊弄嗎?
老頭皺著臉解釋道:“那些日本人離開的時候為了不被人發現裡麵的東西才把礦洞口給炸掉的,這我也冇辦法啊。”
聽上去很有道理,但相柳覺得他在放屁。
很顯然張啟山也有同樣的感覺。
“你剛纔說,日本人給了你一筆錢讓你離開。”張啟山看著老頭,無形中施加著壓力,“為什麼日本人會給你錢讓你離開,而不是直接殺了你?”
日本人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慈善家,那是一群聞到味道就會蜂擁而至的鬣狗,所到之處淨是冤魂。
老頭眼見瞞不下去了,隻能無奈道:“他們不殺我,是因為還要我找入口。”
“我也需要裡找入口。”張啟山果斷接到。
“我隻知道這麼一個入口!”老頭崩潰的喊道,“現在他給炸了。”
“撒謊。”相柳清脆的聲音格外引人注目。
這個一直安靜乖巧的孩子在這個時候選擇展露鋒芒。
她舉起手上的盒子炮對準了老頭,臉上是泛著冷意的笑容:“老爺爺,女孩子的槍口可是和感覺一樣不講道理的。”
“希望你不要——”她歪了歪腦袋,露出小虎牙,“讓我家哥哥們煩心啊。”
女孩的眼睛一層灰翳,很明顯有眼疾。
但是她的槍口卻非常準確的對準了老頭。
張啟山齊八和副官交換了一個有些詫異的目光,但隨之而來的更多的還是欣慰。
這孩子不是花盆裡需要養護的君子蘭,而是能在槍口上綻放的野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