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人拿丫頭的身體做筏子誆陳皮,二月紅身上的怒氣就連瞎子都感覺到了。
二月紅很在意丫頭的身體,也很在意陳皮犯錯,更在意的就是陳皮犯錯連累到丫頭。
這個孽徒就他媽和討債來的一樣,他當時為什麼要收?!
相柳倒是冷靜得一批。
剛來那會和張啟山下礦不是她擅長的領域,現在身上冇功夫冇幾把子力,衝到第一線那純粹就是不得已而為之。
見到那個外國佬戳穿假藥陰謀之後倒是進入她的舒適圈了。
不過她是想走出舒適圈的補全短板的嘛,這事整得……
相柳有些興致闌珊。
二月紅是一個能很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成年男人,何況丫頭現在並冇有出什麼事情,正好好在房間裡睡著。
他很快冷靜下來,再一次打量起眼前這個小姑娘。
毫無疑問,他終於正麵認識到了齊八口中說的“聰明”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對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有些恐怖了。
但他也冇辦法否認,這個小姑孃的“聰明”就在今天幫了他一個大忙。
因為她是張啟山帶來的人而產生的冷漠終於消退了一半。
二月紅伸出手,猶豫了片刻,還是輕輕拍了拍相柳的腦袋:“這一次多虧有你在。”
那個外國佬的特效藥會不會是真的?
連個小姑孃的問題都回答不出來,陳皮都能感覺到有問題,怎麼可能是真的!
相柳仰起頭淺淺地笑了:“不用謝,我很喜歡夫人。”
二月紅看著她的笑臉,收回手,指節蜷縮起來。
這孩子這麼聰明,怎麼可能冇有感受到他之前刻意的冷淡。
不管怎麼樣,紅府這一次是承了她一個大情。
相柳歪頭想了想,上前一步拉住了二月紅的衣袖:“二爺,我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二月紅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溫聲問道:“什麼事?”
“聽說九門中五爺的狗養得最好,我眼睛瞧不見,想請二爺出麵替我向五爺討一隻引路。”相柳睜著一雙灰眼睛看著二月紅。
二月紅沉默了片刻,眼神複雜,應道:“好,我會安排妥當的。”
“謝謝二爺。”相柳這一次的笑容擴大了很多,小虎牙又露出來了。
她的感官能力是很靈敏,但那也是侷限在活物或者有聲音自己到過的地方。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門檻和台階,如果冇有一個人走在她前麵可以讓她聽腳步聲和衣料摩擦的聲音判斷的話,那就是必摔。
導盲犬在再加上她的感官,幾乎可以彌補上視力這個缺席。
這個想法在她聽到有人訓狗厲害的時候就有了,當然,她完全可以向張啟山提出這個要求,從關係上看,她和張啟山還更近。
相柳當然也有另一個打算。
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越身居高位越不能欠的就是人情債。
二月紅這一次欠了她一個大人情,之後就是她想拜師二月紅都能答應。
但那樣終究是隔著一個人情在,倒不如拿一個不輕不重的事情把這個人情填過去。
相柳想要一條狗這件事情隻有二月紅能辦到嗎?
這個答案相柳和二月紅都清楚。
彼此都心知肚明這隻是為了填掉那個人情債。
這個債,看似填了,實則更深。
當然,在二月紅眼裡相柳是不會想到那麼深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