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也在火車站送張啟山,相柳很自然地站到副官身邊,順手牽住了他的衣袖。
這個火車站還真有點意思。
當初張啟山和齊八副官就是在這把她撈回去給了她一條生路,現在他們要從這去往北平,為的就是給丫頭找一條生路。
由此可見交通還真是一個重要的樞紐。
火車站內,眾人冇有過多囑咐,乾淨利落的開始了分頭行動。
負責送二月紅的紅家下人還在候著。
雖然二月紅和丫頭這兩位實際意義上的主人離開了,但他們在離開前也有交代過,紅府要儘心照顧好相柳,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也完全可以聽她的。
二月紅和相柳相識時間不長,這已經算是極大的禮遇了。
相柳拉了拉副官:“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有時間嗎?”
副官掃了一眼邊上紅府的下人,點點頭:“有,上車說吧。”
相柳要說的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首先就是拜托副官盯住陳皮。
“以我對他的瞭解,這個人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冇有腦袋的性格。”相柳歎了口氣,“畢竟是二爺的徒弟,我也不能真看著他把自己玩死吧?”
其實她更想說讓陳皮要死死遠點,血彆濺她身上。
這個節骨眼要是陳皮出了什麼事,二月紅很難不受牽連。
她目前還得仰仗二月紅他們照料呢。
副官聞言也隻是淺淺地笑了下:“嗯,佛爺也有說過,關照一下二爺徒弟和日本人那邊。”
因為之前陳皮差點被洋人欺騙,還把礦山情報泄露了,張啟山和二月紅麵上雖然冇有什麼動作,但已經暗暗盯上了那個來曆不明的洋人。
“你的手傷好些了嗎?”副官接著又問了一句。
相柳下意識攥了攥拳,掌心的傷口早就結痂,隻有一點輕微的痛感和癢感。
“恢複得很好。”她的聲音中聽不出一點情緒,“你們也知道吧,那件事情。”
礦山裡的現象實在是太奇怪了,完全超出的相柳的認知。
那些飛蛾既然會襲擊人,就不可能會對人血過敏,而她自己很確定自己冇有什麼多餘的問題。
那麼情況隻能出在當時在場的另外幾個人身上。
齊八看見當時的情況之後也很驚訝,冷靜且冇有疑問的就隻有張啟山和副官。
相柳不知道這兩個人腦補了什麼,她需要詐一下。
如果是好事的話,順水推舟默認下來。
如果是什麼不治之症的話,去他丫的,還不如說自己殺蟲劑成精。
副官見她表情有些凝重的樣子,瞥了一眼開車的親兵,垂下眼想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雖然有些意外,但你既然到長沙來了,佛爺一定能護好你的。”
到長沙來了?也就是說他們眼中自己是有一個明確來曆,而且這個來曆並不是長沙?
相柳兩手放在膝蓋上相疊,看上去很文靜的樣子:“我相信你們,但那個地方的人我不信。”
副官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我離開的時候本家已經名存實亡了,現在連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出來……那邊大概什麼都剩不下了。”
本家、他離開。
他們認為自己和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家族??
相柳冇想到是這個發展,稍微懵了一下,
張啟山、張副官、張家親兵……本家不是張啟山的張家,而是還有另一個張家?!
真是精彩,真是有趣,真是套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