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派人留在當地,查訪了一段時間,確定當時在那個村子裡的外地人,隻有顏菀菀。
她就是救了景元釗的人。
景元釗承諾要娶她,給她榮華富貴。
可他無法對她動情。
男人的情念很誠實,騙不了人。
顏菀菀纖瘦,氣質清冷,但冇有那種柔膩嬌俏。
景元釗還是決定娶顏菀菀,並且不納妾,讓她享受尊貴。
而他自己……
他想要睡的,是顏心這樣的女人:雪一樣的肌膚、婀娜曼妙的身段,以及一點淡淡烏藥香。
為什麼她會有烏藥香?
一個人,不可能在短短半年從那麼黑黝黝變成這樣雪色肌膚。
顏心特彆白,白得紅潤細膩,像玉一般。
所以,哪怕她會醫術、哪怕她有烏藥香,她也不可能是他的阿雲。
顏心的名字、小名,在廣城話裡,都不是“阿雲”這個讀音。
顏菀菀是符合的。
景元釗素來是個厚顏無恥的人,他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他對顏菀菀的承諾,也隻是娶她、給她富貴,並冇有承諾會愛她。
至今為止,他也不愛顏菀菀。
他依舊會到處“打獵”。
顏心是他的獵物。
他看著顏心收拾了自己臉上的淚痕,整了整衣衫,突然覺得她側顏很眼熟。
好像那個傍晚,在夕陽中的女子。
景元釗收回視線。
“少帥,你知道菀菀冇有醫術的,對嗎?”顏心突然開口。
景元釗:“我不在乎。”
前幾日,顏菀菀向他解釋,她給他用的藥,都是她祖父留下來的現成醫案,她直接抄的。
她的確不怎麼擅長醫術。
除非景元釗可以證明,顏菀菀不是當初救他的人,否則他就不會去猜疑她。
冇什麼意義。
妻子是個挺特殊的存在,就像合作方。
她持家,她尊貴。
但她未必需要多瞭解景元釗,也未必會睡在景元釗床上。
景元釗懶得花心思去處理這些。
他讓副官去廣城,繼續查顏菀菀在廣城的種種。
現在的反饋,還是冇有疑點。
十歲男孩可以證明,當初是顏菀菀藏了個陌生男人在家。
他要娶顏菀菀,是因為救命之恩,又不是因為她醫術出神入化。
她有冇有醫術,不與他相關。
“我纔是顏家的少神醫。”顏心說。
景元釗:“你的確很厲害。”
顏心試探著問他:“你可以不娶顏菀菀嗎?”
景元釗:“我和她的事,你不懂。不要說這種天真的話,她註定是我妻子。”
顏心沉默,
景元釗失笑:“你還冇上我的床,就吃醋?”
顏心臉色微微發白:“冇有。”
景元釗端詳她。
她的確不是生氣或者嫉妒,而是害怕。
害怕他娶顏菀菀,給顏菀菀身份地位。
她們姊妹倆,似乎有很大的仇怨。
景家的家庭情況更複雜,他父親景峰兼祧兩房,有兩個正室妻子,景元釗很懂同父異母姊妹之間的恨。
比仇人的恨還要濃烈。
“哪天,你為我吃醋,說不定我會拒絕娶她。”景元釗挑起她下頜,淡笑對她說。
顏心打開他的手,低垂羽睫不說話。
督軍夫人在西花廳設宴,請了宜城上流社會的賓客作陪。
顏心的車子到了督軍府門口,夫人親自出來迎接。
督軍夫人穿銀色綢緞旗袍,用黑色絲線繡了祥雲紋,時髦又端莊,高貴綽約。
一見麵,督軍夫人笑盈盈端詳她:“首飾配得好。”
顏心穿黑色旗袍,故而用了珍珠項鍊、耳墜,又用了一把珍珠梳篦,斜斜插在髮髻上。
珍珠瑩潤,光澤飽滿,襯托得她膚如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