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人相信章清雅會喜歡周寶華這個又矮又胖的紈絝,隻需要她能言善辯。
也許,應該讓章清雅去報社做事,替她自己洗白。
顏心聽了大太太的話,似乎非常詫異:“姆媽,真的是表妹?這……”
老太太擰眉:“清雅不是這樣的孩子,還是查查吧。我看這胖子在胡說八道。”
大太太:“姆媽,人言可畏,這人已經決定給清雅潑臟水了,什麼證據都造得出來。”
顏心擰眉。
見她不高興,大太太立馬又改口,“再說了,清雅最近受了點刺激,她可能想找朋友來聊聊天。她不懂事,我慢慢教。”
又說周寶華,“到底是周堂主的兒子,彆送監牢了。周堂主不敢和軍政府作對,還不敢欺負咱們嗎?”
老太太聽到這裡,表情一斂。
哪怕她想讓大太太吃苦,薑家這艘船是一體的,一榮俱榮,老太太不可能給自己樹個仇敵。
故而,老太太在黑暗中重重握住了顏心的手。
她暗示顏心。
然後,老太太說:“你說得都對。小四兒媳婦,今天都是誤會,就放過這人吧。”
又說,“你請客被衝撞了,你姆媽回頭向你補償。總參謀府,我們再去賠禮道歉。”
顏心現在根基不穩。
欲速則不達。
在這個家裡,她需要老太太撐腰。她也知道,一斧子砍不倒合抱的大樹,大太太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如果痛打落水狗,大太太來個魚死網破,對顏心也無益。
顏心點頭:“既是這樣,那就放了他。”
她上前幾步,回到了涼亭,對總參謀府的雙胞胎千金陸芃和陸菁說明瞭原因。
兩千金有點遲疑,卻也點點頭。
陸菁吩咐副官:“把這個人扔出去吧。”
顏心走過去,打開了後門,讓副官扔出周寶華。
她還走到周寶華身邊,跟他說了句話。
大太太緊張看著她,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又不好問。
周寶華一身傷,跌跌撞撞跑了。
其實,在大太太等人進來時,副官打周寶華一頓,周寶華態度還是很囂張。
這廝無知無畏。
他不怕,覺得青幫和軍政府平分秋色,督軍府的人不敢拿他怎樣。
他今天捱了打,日後會報仇。
顏心就把一根銀針,紮進了他的後頸。
那根沾了毒液的銀針,紮在皮肉裡,當時就有種酸癢難當的感覺,令人幾乎想要把皮都揭開。
一般人可以忍受痛,但無法忍受酸癢。
那滋味,十分難捱。
顏心就趁機湊近周寶華,問他:“誰讓你來的?是薑家大老爺、大太太還是章清雅?”
周寶華一聲聲哀嚎。
大老爺等人在門口聽到的哎喲聲音,就是他這個時候發出來的。
顏心要給他暗示。
想要解脫,就要想想她的問題。
哪怕他真的隻是自己翻進來的,也要攀咬一個人——能翻到這裡,他肯定是認識薑家的人。
“你不說,那你這毒可就好不了,你會癢到死。”顏心道。
因此,等後麵大老爺和大太太進來,提到要把周寶華送去監牢,周寶華想到離開顏心,這種酸癢就無法紓解,頓時嚇得肝膽俱裂。
他也想起了顏心的問題。
於是,他很自然把章清雅供出——的確是章清雅約了他。
送他出門,顏心趁著夜色,將一粒藥丸塞在他手裡,低聲告訴他:“這是解藥。章清雅約你的那封信,明天送到角門給我。若不聽話,你知道下場。”
周寶華嚇死,連滾帶爬跑了。
後花園裡,螢火蟲還在閃閃爍爍,如同仙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