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
秦懷道成功斬殺兩名黑衣人後利劍如虹,化作一道匹練將另一名黑衣人脖子撕開,劍光反轉,將身後一名試圖偷襲的黑衣人胳膊斬斷。
下一刻,秦懷道一個健步竄到羅章跟前,兩人背靠背,問道:“冇事吧?”
“冇事,一幫雜魚,我一個人包圓了。”
“彆廢話,配合作戰,一人一邊。”
“明白!”
羅章也是將門之後,豈能不知道配合作戰的重要性?兩人背靠背,隻需要麵對一方敵人,無需擔心背後,頓時戰鬥力大增,一會兒功夫,地上又躺下好幾個,黑衣人頓時損失過半。
剩餘黑衣人膽氣一泄,冇了士氣,一人大吼道:“情況有變,撤!”
“想跑?先問問你爺爺答不答應。”羅章怒吼一聲,馬槊回頭猛刺,如神龍咆哮,直奔剛纔說話之人,空氣嗡嗡炸響。
羅家回馬槍!
“噗嗤!”
馬槊將對方刺了個對穿,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大驚,迅速逃走,但被護院死死擋住大半,隻有幾人衝出戰圈,翻上圍牆,剛準備跳下去,一陣弩箭撕開夜幕,飛掠而來,將人全部射殺,栽倒在地。
秦懷道看得真切,弩箭隻有百騎司纔有資格配備,心中一動,大吼道:“外麵可是程家兄弟。”
“是我,冇事吧?”一個粗大的嗓門傳來,正是程處默。
“冇事,去側門等著。”秦懷道回了一句,一個健步竄上去,將一名正偷襲賈有財的黑衣人斬殺,一邊喊道:“賈叔,開門。”
“喏!”賈有財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其他人意識到來了幫手,事不可為,都急眼了,拚力廝殺,但秦府護院不是雇請的普通人,都是百戰老兵,雖然年紀大了,體力下降,但殺伐經驗豐富,配合默契,戰鬥力可不弱,何況隻需要擋住黑衣人去路。
羅章殺的興起,一杆馬槊舞得虎虎生風,勢大力沉,觸之即死,眨眼間又斬殺好幾人,秦懷道不像羅章這般大開大合,反而貼身上去,出手刁鑽,招招致命。
等程處默帶著人衝進府,所有黑衣人都被斬殺,特意打暈的兩個活口也安排護院帶走,藏起來了。
程處默看著滿地屍體,心中震撼,仔細檢視,見人人手上佈滿老繭,扯掉麵具,一個都不認識,身上也冇身份證明,沉聲說道:“秦兄弟,這些傢夥不是殺手,就是死士,我需要帶走。”
“帶走吧,正好省事。”秦懷道不在意地說道。
程處默看向羅章:“大部分都是馬槊所傷,你小子倒是有點本事。”
“廢話,打你足夠了。”
“哈哈哈,你小子夠狂,不過老子喜歡,有空打一場,輸了的請喝酒,管夠。”程處默笑道,豪氣沖天。
“怕你不成!”
這時,一名軍士匆匆進來,躬身說道:“少將軍,縣衙來人了。”
“他們來乾什麼?”程處默心中閃過一抹疑惑,看向秦懷道。
“看看去。”
秦懷道也同樣很疑惑,打鬥前後不過幾分鐘,大半夜的,縣衙居然這麼快趕到,很不和常理,正好需要個公開現身、表明自己未曾出過府的機會,大踏步朝前走去,心中快速盤算著。
“看看去,惹急了老子一馬槊捅死他。”羅章寒著臉追上去。
“原地待命。”程處默給部下丟下一句話,也追上去。
一行很快來到大門口,看到外麵滿是縣衙的人,打著火把,氣氛有些緊張,其中一人正是萬年縣縣令杜高,約莫四十左右,有些清瘦,但目光很冷,朝秦懷道拱手說道:“秦小郎君,有禮了。”
秦懷道見對方既不以爵位相稱,又不以官職相稱,言語中透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還有些不屑,很不舒服,也不客氣地問道:“老丈所來何事?”
你叫我小郎君,我叫你老丈,都話中帶刺,但誰也挑不出誰失禮。
程處默追出來正好聽到,差點冇笑出來,死死憋著,對杜高說道:“杜大人,深更半夜,你帶這麼多人跑來翼國公府乾什麼,想謀反不成?”
“胡說八道,本官聽說有人襲擊翼國公府,特意趕來襄助,既然冇事了,把凶手交給本官帶走處理吧。”
“憑什麼?”程處默不樂意了。
“憑這兒是萬年縣地界,憑本官是萬年縣縣令,萬年縣發生的事都歸本官管轄,夠不夠?”杜高冷冷地反問道。
“老東西,給你臉了是吧?本將奉命維護翼國公府安全,這兒發生的一切歸百騎司管轄,有本事找聖上去。”
“兄弟,這人誰啊?”秦懷道盯著杜高故意問道。
程處默正在氣頭上,毫不避諱地說道:“杜高,萊國公杜伯伯旁支,不過,聽說杜伯伯去世後這傢夥投了清河崔氏,叛徒而已,不足掛齒。”
萊國公就是杜如晦,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一體兩分支,而博陵崔氏的兵器鋪赤血刀被秦懷道砍崩,凶手剛被誅殺就帶人趕到,說事先不知情誰信?看來,凶手和崔家有關聯,秦懷道瞬間想到很多,眼神變得冷厲起來。
不過,翼國公府地處萬年縣,出了事杜高帶人來合情合理,傳出去誰也挑不出刺,五姓七望能傳承千年果然非同小可,起碼做事滴水不漏。
杜高上前,盯著程處默的眼神陰沉的可怕,冷冷地說道:“小子,就算是你爹當麵,也不敢如此不敬,有種再說一遍。”
“怕你不成。”
程處默混不吝的性格上來了,剛準備再說,秦懷道一把將程處默拉到身後,自己事,自己處理,不想給程家帶去麻煩,盯著杜高冷聲說道:“冇人襲擊府上,不知道老丈從哪兒聽到訊息?不如叫來問問。”
“這就不必了,保護舉報人是本官的職責。”
“不,此事涉及翼國公府,最好叫來問問,家父生前深得百姓愛戴,本人更是遵循法度,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誰會襲擊?隻有惡貫滿盈,臭名昭著,欺壓百姓的人纔會遭人襲擊?老丈的意思是翼國公府惡貫滿盈,遭人記恨?”
唐人將聲望,臉麵看得比生命還重,涉及到翼國公府聲望問題,杜高不敢大意,趕緊說道:“不,這怎麼可能?”
“既然不是,那就是有人惡意誹謗,造謠生事,意圖抹黑翼國公府形象,還請杜大人交人。”秦懷道振振有詞,氣勢冷厲。
“對,交人!”
程處默冇想到秦懷道說出一番道理,頓時眼前一亮,興奮地附和道:“秦兄弟放心,我這就去麵見聖上,居然有人故意造謠生事,意圖抹黑翼國公,聖上一定會秉公處理,杜大人知名不報,有包庇之嫌。”
“如此,有勞了!”
“放肆,一派胡言!”杜高有些慌了,真要是坐實了包庇之罪,後果不堪設想,關鍵內情自己清楚,根本經不起查,氣惱地袖子一甩,板著臉,帶著人匆匆離開,心中卻暗暗心驚,原以為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隨便拿捏,冇想到如此難纏,看來,所有人都小覷了此子,假以時日恐成大禍,必須知會各家重視才行。
“杜大人,這就走啦?記得把人交出來,包庇乃重罪。”程處默揶揄道。
秦懷道看著杜高離開的背影,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