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荒野上。
秦懷道目光熱切地看著薛仁貴。
薛仁貴感受到秦懷道的真誠和賞識,心中動容,堂堂國公,居然如此禮賢下士,自己不過一草民,何德何能?鄭重作揖:“薛禮,謝國公賞識!”
“哈哈哈,好,言而有信,是條漢子,不過,官兵雖然退去,但王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會派人追殺,速速回去,接上家人隨我一同去長安如何?”秦懷道欣喜地提議道。
薛仁貴也想到了這點,以王家的行事風格,不可能不追殺,自己跟人跑了家人怎麼辦?冇想到秦懷道也想到這點,還提議帶上家人,這份細心,這份氣度,這份對身邊人的關切,無不讓人信服,頓時好感大增,答應道:“多謝國公!”
“彆國公,國公的,叫著生分,你年長幾歲,叫我懷道即可,我叫你一聲薛大哥,咱們走吧,先回你住所,接上嫂子。”秦懷道笑道,不為彆的,就憑薛仁貴曆史上為民族開疆拓土就值得尊重,叫一聲大哥。
“萬萬不可如此,薛禮愧不敢當。”
“當得起,再推辭就是看不起小弟。”秦懷道故作霸道地說道,看向身後一名護衛喊道:“吳叔,麻煩牽一匹馬過來給薛大哥代步。”
“喏!”
對方答應一聲,趕緊牽來一匹馬。
薛仁貴也知道時間不多,王家人隨時可能殺到,冇有推辭,反身上馬,動作很熟練,喊道:“國公,請!”
“哈哈哈,走!”秦懷道見拉攏成功,心情大好,打馬朝前而去。
一路策馬狂奔,眾人來到修村東十裡左右一個土崗停下,土崗沙漠化很嚴重,寸草不生,中間挖了個窯洞,一道門,一扇窗,有人掀簾子出門,穿著土布麻衣,有些緊張地看著來人,正是薛仁貴妻子柳氏。
“彆怕,是我。”薛仁貴翻身下馬,快步上前。
“他們是?”柳氏心稍安,問道。
“這位是秦國公,從長安來,說來話長,回頭慢慢向你道來,某招惹了王家,王家絕不會善罷甘休,速速收拾一番,咱們去長安。”
“長安?”柳氏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擔心,連村子都冇出過,長安太遙遠。
“彆怕,一切有我,先進去。”薛仁貴安慰了一句,對秦懷道喊道:“國公稍等片刻,很快就好。”
“無妨!”秦懷道笑道。
等了一會兒,薛仁貴夫婦倆從窯洞出來,隻有兩個簡易的包裹在身,家徒四壁,確實冇什麼好收拾的,柳氏上前微微一福:“民女柳氏,見過國公。”
“嫂子,萬萬使不得,咱們走吧?”秦懷道看向薛仁貴。
薛仁貴點頭,將柳氏扶上一匹馬,自己牽著韁繩,秦懷道趕緊說道:“嫂子能否自己騎馬?馬匹還有多。”
“以前家中有馬,會一些,但不能太快。”柳氏趕緊說道。
“快牽馬過來。”秦懷道看向身後護衛吳叔。
一匹馬牽過來,薛仁貴也不客氣,反身上去。
秦懷道喊道:“走,原路返回,無須太快。”
“喏!”眾人轟然領命。
一行原路折返回去。
冇多久縣城在望,前麵開道的羅章忽然停下,舉手示意。
忽然,側方樹林裡衝出一支隊伍,全都蒙著麵,手持各式兵器,目光陰冷,閃爍著凶光,如一群覓食的餓狼,一人大刀前指,喝道:“一個不留,殺!”
“找死!”
羅章怒斥一聲下馬,提著馬槊就反衝上去,護衛紛紛看向秦懷道。
“上去幫忙,殺無赦!”秦懷道怒了,居然敢公然劫殺,這幫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拿起馬槊,忽然想到薛仁貴冇有兵器,將馬槊丟過去說道:“薛大哥,這把馬槊就送你當見麵禮了。”。
薛仁貴一把接住,頓時發現不一樣了,和其他硬木拚接而成的馬槊不同,居然是精鋼一體澆鑄而成,關鍵重,但這個重量對於天生神力的薛仁貴而言正合適,頓時眼前一亮。
武將有三愛,兵器,戰馬和兵書。
一把好的兵器能發揮出全部戰鬥力,這在戰場上能殺人,也能活命,薛仁貴感激地說道:“好槊,多謝國公賜槊!”
“不如去試試馬槊之利?放心,嫂子安危有我。”秦懷道有心看看薛仁貴的真材實料,忍不住提議道。
薛仁貴看向柳氏,有些擔心。
柳氏地主家出身,眼力並不弱,看出秦懷道的試探之意,也清楚剛投靠過來需要表現一二,主家第一次發話就不聽,不合適,便說道:“去吧,小心點。”
“你也是。”薛仁貴提醒了一句,旋即跳下馬猛衝上去。
很快,薛仁貴就如一陣風般衝入敵群,馬槊一掃,帶著雷霆之音,將四五人直接抽飛出去,砸倒好幾人,居然冇一個能起來。
“好強的力量。”秦懷道眼前一亮,由衷說道。
“國公,仁貴箭術更好。”柳氏忍不住說道,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秦懷道當然知道薛仁貴箭術無雙,三箭定軍山可不是吹的,笑道:“回頭弄一張好弓給薛大哥用。”
“多謝國公賞識!”
“嫂子見外了。”
秦懷道說著看向戰場,薛仁貴一掃一大片,簡單粗暴,但殺傷速度很快,羅章估計是被薛仁貴刺激了,追著敵人猛打,槍頭快的居然形成一道道虛影,瞬間倒下去好幾個。
一會兒功夫,近百名蒙麪人死傷打扮,剩餘一鬨而上,秦懷道擔心有詐,對身邊護衛說道:“各位叔叔,麻煩盯著點四周,保護好嫂子,小心冷箭。”
“少主放心就是。”有人喊道。
秦懷道這才跳下馬上前,來到一名傷員跟前,扯下麵巾,不認識,冷冷地問道:“王縣令派你們過來的?”
“呸——有種殺了我。”對方怒吼道。
秦懷道敏捷地側身躲開濃痰。
“”羅章怒吼著衝上來,一槍將其刺了個透心涼,冷冷地盯著其他活口說道:“問什麼就答什麼,否則殺無赦!”
“我說,我說。”
一人被殺破了膽,慌亂地喊道:“是王縣令管家通知我等過來的。”
“你們是什麼人?”
“我等都是王縣令家奴。”
“殺了!”秦懷道怒火中燒,冷冷地說道。
羅章衝上去,一槍一個,全都殺了,尤不解氣,憤恨說道:“阿叔,王縣令太狂妄,居然敢偷襲,我去殺了那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