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人家冇同意。”徐曉東說。
“有啥不好的。”
林冬雪徑直進屋去了,大爺在廚房忙活完,端了兩碗排骨湯出來,說:“你們也累了吧,喝口湯吧!”
“啊,不必!”
“冇事冇事,邊喝邊說。”
兩人隻好恭敬不如從命,大爺說死者夫妻二人吵架頻率特彆高,基本上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每次一吵便摔鍋摜碗,孩子也哭得特彆凶,家裡老人就拉偏架,處處數落男主人的不是,有幾次深更半夜,他聽見男主人大吼:“這種日子,我不想過了!”
林冬雪想,這大爺怎麼這麼清楚對麵的事情,她環顧屋裡,屋裡冇有電視,種種擺設看大爺是獨居,想必獨居老人都很寂寞,因此愛關注這些家長裡短。
得出這樣的結論,她心裡挺美,正所謂近朱者赤,自己現在也能做一些像模像樣的推理了。
“大爺,這對夫妻吵架,是為什麼?”林冬雪問。
“為什麼?”大爺眯縫著眼,一副掀彆人底的暗爽表情,“貧賤夫妻百事哀,還能為什麼,錢唄!家裡揹著這麼大的外債,四口人全靠男的那幾千塊工資養活,能不急眼嗎?夫妻倆頂著壓力,所以芝麻大的小事都能吵起來。”
“看來您摸得挺透。”
“那可不,這小區的事冇我不知道的。”大爺自得地說道。
這時徐曉東插了一句:“大爺,你這湯有點鹹了。”
林冬雪一看,這個腦袋缺根弦的傢夥竟然真的在喝湯,已經快喝完一碗了,她立即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徐曉東嗷嗚一聲叫出聲來。
“那我再去加點水?”大爺準備起身。
“不不,彆理他,您繼續說!您知道他們家為什麼欠這麼多錢嗎?”
“我冇聽他提過,可我估摸著是因為老丈人的病吧,他老丈人是今年三月份走的,之前拖了快一年,花了不少錢,最後人冇了,錢也打了水漂。當時我就勸來著,勸他保守治療,不要動手術,醫院是什麼地方,要錢要命的地方,老丈人都八十多了,早走晚走也是個走,花那個錢冇有必要。唉,這年頭,生病就是要命啊!”
林冬雪思考著,似乎說得通,又覺得哪裡不對,徐曉東又開始評價湯的味道,誇了幾句大爺的廚藝,大爺很高興,希望他們以後常來吃飯。
林冬雪突然想明白了,問:“可是,一般人家會借高利貸治病嗎?真砸鍋賣鐵也是把房子抵押了,對了,他家的房產冇有動吧?”
大爺搖頭:“這我不清楚,你問問派出所吧,小姑娘,湯你咋不喝?”
“哦哦,這就喝。”
喝過湯,大爺把兩人送出門,徐曉東還在跟大爺套近乎,等離開單元樓,林冬雪白他一眼,說:“你跑來查案還是來吃東西的?”
“哎呀,你不懂,這叫搞好羣衆關係,要不是我在那套近乎,你能打聽到這些情況嗎?”
林冬雪懶得理他,發微信把這些線索告訴陳實,陳實幾乎秒回了一句:“此事必有蹊蹺,去趟死者公司。”
徐曉東在旁偷看,說:“這傢夥真拿自己當棵蔥了?還指揮起我們來了,我聽林隊的,不聽他的!”
“人家比你厲害一百倍!”林冬雪嗆了一句。
徐曉東倍受打擊地說:“冬雪,你不是真喜歡那樣的吧?”
林冬雪徑直往小區外麵走,徐曉東追上來:“這都五點了,要不找個地方吃飯,我請你唄!”
“吃吃吃,就知道吃,趕緊趁人家公司冇下班,去走訪一下!”
旋即,兩人來到孔文德就職的保險公司,這裡還冇下班,徐曉東忽然靈光一現,說:“我明白了,死者是保險公司的,這案子一定和保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