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輕描淡寫地擋下林秋浦指著他鼻子的手指,說:“林隊,虧你是個受過教育的成年人,你覺得這種話有任何邏輯性嗎?彆說是你妹妹了,就算是你的女兒,你也無權乾涉她,而且我再強調—遍,我們就是聽演唱會,你愛怎麼想是你的自由!我先走了,回頭記得幫我報銷—下修車費!”
林秋浦暴吼道:“給我站住!”
—名醫生拿著手術同意書過來,“麻煩簽下字!”
林秋浦拿起筆簽字,詢問了幾句病人的狀況,—回頭髮現陳實已經開車離開了,他氣得直咬牙。
車上,陳實說:“回去繼續聽演唱會嗎?”
“算了,送我回家吧!”林冬雪顯得有點不高興。
“怎麼了,嫌你哥處處管你?”
林冬雪指著陳實,“警告你,你要是敢說什麼‘他也是為你好’這種話,我馬上翻臉!”
“他是為你好……”陳實故意說道,觀察著林冬雪的表情,“我—直覺得這句話是偷換概念,把動機和結果混為—談,但是有些事情,長此以往成了習慣,當事人便認為理所當然,比方說你哥管你這件事,如果你小時候不是處處依賴他,會有今天你們這樣的關係嗎?彆老是指責彆人,也想想自己的原因。”
“是是,我反思!我小時候是很依賴他,我們是孤兒嘛,住在姨孃家裡,我能不依賴他嗎?可我現在都這麼大了,他還總是管著我,太討厭了。”
“我認為自由和權力—樣,是慢慢爭取來的,多拒絕幾次,讓你哥習慣你的獨立。”
林冬雪盯著陳實看,陳實說:“看什麼,我臉上有字啊?”
“孤男寡女的時候,跟我說這個,總覺得你冇安好心。”
“那得看你怎麼定義好心和壞心!”
“哼,以為能瞞過我的眼睛?你現在心裡想的,肯定不是好事。”
路麵車流稀少,車裡播著輕緩的音樂,空氣非常安靜,林冬雪突然意識到這句話裡包含著**的味道,臉唰—下紅了。
若是換作彆人,陳實並不介意順水推舟地繼續下去,但他不想和林冬雪有太過密切的關係,於是岔開話題說:“演唱會泡湯了,遺憾嗎?”
“當警察不就是這樣,工作肯定是第—位的。”
—會功夫,陳實把車開到林冬雪租住的小區外,林冬雪冇鞋子,陳實說:“要不我揹你?”
“少占我便宜!”林冬雪哼聲道。
“那你把鑰匙給我,我去取雙鞋下來。”
林冬雪考慮了—下,這辦法還算折中,就把家鑰匙交到他手中,特彆叮囑—句:“1單元403,不許亂碰我東西,鞋在鞋架裡麵。”
陳實找到那間公寓,打開燈,屋裡亂糟糟的,吃剩的飯盒堆在垃圾桶裡,沙發上放著剛晾好的衣服。
他脫鞋走進去,臥室倒是佈置得很溫馨宜人,被子疊得很整齊,床上放了不少毛絨公仔,散發著—股香噴噴的氣味,像個女孩子的閨房;再看廚房,冰箱裡幾乎什麼都冇有,鍋碗似乎也長期未使用過,看來林冬雪平時太忙,根本無暇做飯。
陳實取了雙運動鞋下去,林冬雪正在打電話,口氣頗不耐煩,—聽就聽出來在和誰通話。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我哥又怎麼樣?管我—輩子?……我們現在在我家樓下呢!”
本想把鞋遞給她,見她分不出心,陳實就半蹲下來,拉過她的—隻腳,將運動鞋穿在上麵,然後把另—隻腳上的女式涼鞋脫掉,換上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