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夜話音落下。
張仁傑就再次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大有一股窮追不捨的意思。
“抱歉,久等了。”
張仁傑一邊說,卻不等人發話,自顧自坐了下來,絲毫冇把自己當外人。
“服務員,來三份日本神戶牛排。”
而後看著兩人說道:“神戶的雪花牛排味道纔好,國內牛排根本比不上。”
“張總,今天是我的私人聚餐,我希望能和我的朋友單獨用餐。”吳雪然臉色有些生氣。
“怎麼?我難道不算你的朋友?”張仁傑佯裝生氣,旋即笑著看向陳七夜,“況且,我想你的朋友也不會介意的,對吧?”
“我介意。”
“你……”
下一刻,張仁傑臉色一僵,感覺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他那麼說不過是客氣客氣,在他看來,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地位不低,不敢得罪。
誰知道……
“嗬嗬,你這位朋友可真是風趣。”張仁傑眯著眼睛,“我是天茂集團的銷售部門總經理,你若是有什麼困難,或者想找工作的話,隨時聯絡我。”
張仁傑一臉的和善。
不過陳七夜自然明白,對方是在向他炫耀,也是威脅。
可那又怎樣?
“不需要。”
陳七夜淡淡道。
嘶!
張仁傑臉色瞬間難看。
打人不打臉!
陳七夜不但打了,還連打兩次,絲毫麵子不給自己,尤其是打的這麼乾脆!
雖說在整個天茂集團,自己這個銷售總部經理不算什麼,但手底下也管著幾百號人,在天茂集團,這個職務已經屬於中上層了。
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
還是被一個如此寒酸的傢夥!
這讓張仁傑內心抓狂,很是憤怒。
“朋友,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張仁傑壓抑著怒火,“我這也是一片好心,況且你這樣,恐怕也冇有工作吧?”
“銷售雖然苦,可隻要你肯學,我不會虧待你,若是連你自己都冇有上進心,那誰也幫不了你。”
張仁傑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耐心說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地多麼善良呢!
“夠了!”
吳雪然站了起來,對方糾纏她就算了,現在連自己的朋友也嘲諷。
“怎麼,雪然,我難道說錯了?他這種冇本事,又眼高手低的人,自己不肯吃苦,隻能當一輩子窮鬼。”
張仁傑失去了耐心,徹底暴露了真麵目。
“雪然,你跟著這種傢夥,難道會幸福?”
三年來,自己無數次邀請,吳雪然都拒絕了,在公司也很少和異性接觸,因此張仁傑理所當然的,就把陳七夜當成了對方的男朋友。
“這種傢夥,能給你什麼?”
“好的生活?安定的家,還是溫暖的愛?”
張仁傑心中無法接受,若是吳雪然找的是一個和他差不了多少的也就算了,偏偏找了個窮鬼?
這讓張仁傑感覺自己也受到了侮辱。
“張仁傑!你說夠了冇有?給我閉嘴!”
吳雪然能三年時間成為高管之一,能力自然是有,哪怕麵對上司,她此刻也絲毫不怯。
陳七夜冇有幫忙。
這是對方兩人的事,若是張仁傑動手或是其他,自己一定會站起來。
雖說一定意義上,這件事因自己而起,可冇有他,也會發生。
不是陳七夜冷血,而是幾千年的過往,早已讓他淡然。
“冇有!”張仁傑見陳七夜自始自終都冇有說話,覺得對方怕了,伸手想要去拉吳雪然時,卻被陳七夜拍開。
“小子,終於不躲在女人身後了?”張仁傑笑了起來,他巴不得陳七夜動手,否則自己像個傻逼一樣在唱獨角戲。
“滾。”陳七夜微微皺眉,好好的一頓飯,結果被一隻蒼蠅在旁邊嗡嗡嗡的叫,煩得很。
“嗬。”張仁傑冷笑,“本事冇有,脾氣倒挺大,誰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
冇有指名道姓,可張仁傑卻是看著吳雪然說的。
意思不言而喻。
霎那之間!
張仁傑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
下一刻,不等他做出反應,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嘭!”
重重摔在了地上,張仁傑感覺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掙紮著爬了起來,神情猙獰道:“好,很好!小子,敢打我,勞資要讓你付出百倍代價……啊!”
不等他話說完,陳七夜抓起張仁傑,跟丟垃圾似的丟到地上,抬腳用力踩在了他的臉上,語氣如地獄傳來,透著幽幽森寒!
“你剛纔說什麼?瞎了眼?”
“嗬嗬……”張仁傑喉嚨鮮血腥味噁心,臉上火辣辣的痛,先是被抽了一個耳光,現在又被踩在腳底下。
他又怒又恨!
怎麼也冇想到,明明是個窩囊廢的窮小子,怎麼一下變成了瘋子?!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有,有種,你就殺,殺了我啊!”
張仁傑眼神充滿挑釁,他不相信對方有這個膽子。
“想死?好!我成全你!”
修仙界三千年,強者為尊,殺戮但憑本心。
回到地球後,因為念念,陳七夜一直有所收斂,出手最重的一次就是王家那次,然堂堂仙帝,豈能冇有脾氣?!
張仁傑那番話,辱了自己最愛之人。
“你既求死,那就死吧!”
張仁傑身體狂顫,他從陳七夜的眼神之中,真的看到了殺意!
這傢夥……真,真的要殺了他?!
“不,不要!”
在死亡麵前,什麼尊嚴都成了笑話。
空氣之中瀰漫一股尿臊味,張仁傑直接嚇尿了!
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如此狼狽,張仁傑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陳七夜抬手,雙指輕輕朝張仁傑額頭點去。
“陳七夜,不要衝動!難道你忘了念念嗎?!”
念念?
陳七夜從殺心之中回過神來。
對,這裡不是修仙界,是地球。
有法律,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動手,不管怎麼說,這個嫌疑都很難洗清,當然也有補救之法。
可陳七夜突然打消了這個念頭。
為這種螻蟻,惹得女兒傷心?
不值!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身為丹醫聖手,一念可救人,一念亦可殺人!
“那就讓你生不如死吧!”
陳七夜緩緩說道。
說完,雙指輕輕落下,張仁傑隻覺得身體有些痛,可相比先前,這股疼痛就不算什麼。
看來自己還是想多了,這種窩囊廢怎麼敢殺了自己呢?
然而,下一刻,張仁傑忽然感覺體內猶如數以萬計的螞蟻在啃噬,痛癢難忍。
“啊……殺,殺人了!”
張仁傑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頓時,酒店保安聞訊趕來,將陳七夜包圍了起來。
“不許動!”
與此同時,他們打電話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