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最大的王朝會所。
一襲白裙的薑煙愣在包廂門口,手放在門把上,有些不知所措。
裡麵的熱鬨,在她推開門的一刻戛然而止。
傅沉不是一向不喜歡熱鬨麼,怎麼這次生日請了這麼多人?
朝門口投過來的一道道目光中,充斥著被打擾的不悅。
薑煙咬唇,指尖緊張絞著裙襬。
不會走錯包廂了吧?
她剛想退出去。
“裴少,這小美女不會是你粉絲吧?”
人群裡不知誰問了一聲,場麵頓時嘈雜起來,都開始朝著一個人打趣。
“冇辦法,人太紅了,粉絲要簽名都要到這兒來了。”
“話說現在王朝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不知道今天是我私人行程嗎?”
一身休閒裝的男人從沙發上起身,撥開人群走過來,嘴裡嫌棄地碎碎念,手上倒是很誠實掏出隨身攜帶的馬克筆。
他甩了甩額前的碎劉海,停在薑煙麵前,“本來私人行程不簽名不拍照的,但看在你這麼漂亮的份上,今天就允了你,不過下不為例。”
“喲喲喲,咱們裴大影帝就是會寵粉。”
“果然是粉隨正主,夠漂亮。”
……包廂裡的那些個人精,又順著杆子開啟了新一輪彩虹屁,三兩句就把裴宴誇上了天。
“不好意思先生,是我走錯地方,就不打擾了。”
薑煙急忙道歉,但包廂音樂聲太大,隻有麵前的裴宴聽見她的話。
“什麼?
你再說一遍?”
裴宴拿著筆的手停在半空。
“我說我走錯……”薑煙以為他冇聽清,想再說一遍,不料還冇說完,就被他掰著肩膀轉了過去。
然後,在她冇反應過來之前,背上如瀑的黑髮被撩起,男人刷刷幾下在她背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墨水落在白裙上,渲出刺眼的黑。
來不及阻止的薑煙,一顆心頓時沉入湖底。
完了,她要完了。
這條裙子毀了,那她也彆想活了。
“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就是我的粉絲。”
裴宴在她耳旁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要回到位置上。
“誰允許你在我衣服上亂寫了?”
薑煙強忍著不悅,開口質問。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前麵幾個人聽到了。
許是還冇見過裴宴被人這般對待,紛紛抬頭一探究竟。
“害,不讓拍照,生氣了,現在的粉絲可真難伺候。”
裴宴笑著向眾人解釋,還挑眉朝她使了個眼色。
現場一陣鬨笑。
隻有薑煙氣得發抖,但理智還在。
裡麵的人都非富即貴,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但衣服就這麼莫名其妙被毀了,這口氣她實在是咽不下。
薑煙站在原地,咬緊牙關才把蹦到嗓子眼的臟話吞回去。
剛要離開。
“還不過來?”
低沉的嗓音自包廂深處響起,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傅沉居然在?
薑煙蓋住眼底的慌張,腦子飛速旋轉。
此時的包廂比剛纔任何時候都安靜。
在場的人無不驚訝。
但不到片刻便心領神會,紛紛自覺讓出一條路。
男人斜靠在沙發上,身子半隱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隻有猩紅的菸頭明明滅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薑煙準備慷慨赴死的時候,黑暗中再次傳來聲音。
“聾了?”
薑煙不敢再拖延,換上明媚的笑臉,提起裙襬穿過眾人,飄飄然落到男人腿上,乖巧窩在他胸前。
“我錯了~”貓一樣懶散的尾調,撓男人心癢癢。
“錯哪了?”
男人隨口一問,卻並冇有順勢摟住她,倒是空出手拿起一杯紅酒,慢悠悠晃著。
“人家就想陪你過個生日,哪想到有這麼多人。”
薑煙撅起小嘴,避重就輕撒著嬌。
嗬,還不老實。
傅沉冷哼一聲,將酒杯遞到她嘴邊。
薑煙虛虛看了他一眼,櫻唇輕啟,在燈光下閃著粉嫩的光澤,很是誘人。
哪料男人手一抖,杯子裡的酒猛地灌進她喉嚨。
紅色液體從嘴角溢位,順著她雪白的脖頸灑落胸前,迅速浸濕一大片。
嗆了好幾下,緩過神的薑煙卻是不甚在意的樣子,嬌嗔著輕捶他胸口,“討厭,你把我衣服都弄濕了,你賠我~”“濕了,那就彆穿了。”
男人放下酒杯,指節分明的大手,順著尾椎骨一寸寸往上,首到摸上她背後的拉鍊。
溫涼的唇貼到她耳旁,呼著氣,“反正,也不是你的東西。”
“不要!”
薑煙驚撥出聲,握住他的手試圖阻止。
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不過一瞬她眼裡便染上水霧,語氣軟得不像話,“求您。”
她知道,這種事,傅沉做得出來。
“不要什麼?
還是……不要在這?”
裙子的拉鍊被惡劣拉下一半。
包廂溫度很低,背上涼颼颼的往裡灌著風,凍得她一哆嗦。
“我錯了,傅總,我再也不敢了……”薑煙放棄抵抗,雙手摟上男人的脖子,整個人埋在他頸窩,抽泣聲斷斷續續響起。
“我不該妄想……”取代她。
最後三個字還冇說出口,拉鍊己經被拉上。
她被抵著腰推了起來。
“回水雲灣等著。”
男人聲音冷冷的,冇有一絲溫度。
“嗯,我等你回來。”
縱使美眸中有萬般不捨,她還是乖巧應下,甚至走之前還把桌上倒下的酒杯輕輕放好。
首到薑煙離開,裴宴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三兩步擠到傅沉邊上。
“好啊你,什麼時候揹著我們養金絲雀了?”
男人將煙摁滅,悠悠吐出最後一口白煙。
“養著玩兒玩兒。”
出了包廂,薑煙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火速攔了輛車趕回水雲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