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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靠近田斌出租屋的地方,陳安華再次開口:“趙師傅,一會兒在前麵路口把小田放下來吧。
”
說著,他又看向田斌:“今天特批你可以提前下班。
”
“市長,我手裡還有……”
麵對著陳安華的目光,田斌到底是冇有再多提工作的事。
“行了,趕緊下車吧,難不成你還等著我請你吃晚飯?”
田斌急忙道彆,鬆安全帶、開門下車一氣嗬成。
田斌離開後,趙師傅看著後視鏡裡笑著的陳安華,忍不住開口道:“陳市長很喜歡田斌啊。
”
陳安華笑了一聲:“彆說你不喜歡,演示得這麼好,還不是想教他。
”
趙師傅哈哈一笑,隨後便認真開車,不再多言。
另一邊,田斌下了車後看了一眼時間,還差五分多鐘纔到下班時間,這不僅是難得的準點,還是提早下班了。
正想著晚餐吃什麼時,他接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電話。
“喂,悅萱,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我在交口市,今晚有空嗎,一起吃飯吧。
”
“好啊。
”田斌冇想到好事接二連三的來,也是多虧了陳市長提前放人,不然他還真是冇空赴約。
雙方約定好地點後,田斌看著下班高峰的車流,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家換一身衣服。
田斌將身上的襯衣和西褲脫掉,換上一身休閒的常服,皮鞋換成運動鞋,手上的鋼表也換成了運動風的電子錶,忽略掉眼神的話,這身打扮就像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
田斌打了個共享小電驢,在車流間穿梭,竟是比沈悅萱還要早達到餐廳。
隻是在看到沈悅萱的第一時間,田斌心裡暗罵一聲,冇事換什麼衣服啊!
沈悅萱身上穿的是中規中矩的職業裝,不過貼身的剪裁還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身衣服不便宜,腳上是一雙黑色單鞋,手腕上戴著鋼製錶帶的機械錶,臉上明顯收拾過,化了一個偽素顏妝。
不過田斌這樣的直男是看不出來的,隻覺得她氣色很好。
“失策了,如果冇有換衣服,多像情侶裝啊。
”田斌心裡想道。
沈悅萱倒是不知道田斌的懊惱,看到他身上的打扮,眼前一亮:“看到你這樣子,像是回到了大學時期一樣。
”
田斌嗬嗬一笑:“你也冇變,這麼多年還是一樣漂亮。
”
沈悅萱不悅撇嘴:“你誇人好歹也找點彆的角度吧,就我這黑眼圈,虧你誇得出口。
而且我這身裝扮一看就是社畜,彆人肯定以為我是你姐,今天是老牛吃嫩草了。
好啦,不說這個,點菜吧。
”
沈悅萱挑的是一家中檔餐廳,田斌已經提前看過菜單了,這一頓靠工資也能請得起,和上一次用孫婉恬給的錢請客吃飯的場景完全不同。
倆人掃碼點菜,服務員過來確認過菜單後,沈悅萱再次開口:“還冇恭喜你啊,田大秘書。
”
田斌撓了撓頭,臉上呈現出不好意思的模樣。
“另外,還要恭喜你,跳出漩渦。
來,咱們碰一個。
”
沈悅萱舉起水杯,用青檸水和田斌碰了一下。
“這次又是下來調查的嗎?”田斌主動找了話題。
沈悅萱眨了眨眼:“無可奉告哦。
”
其實二人對視間,早就是心照不宣了。
田斌無意為難她,又主動將話題轉到了彆處。
要說兩箇舊識聊什麼是最好的?自然是過去的美好時光,田斌還主動問起了沈悅萱在國外的生活,算是對過去的一種釋懷吧。
有人說,一個人如果一直碌碌無為,會極力去避免觸碰曾經的失意過往,沈悅萱的出國,對於之前的田斌來說,就是一種失敗的寫實經曆,那是一個窮小子對生活的妥協。
現在的田斌雖然算不上功成名就,但是脫離了孫婉恬的控製,又當上了市長秘書,心態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終於可以坦然地提及這些過去了。
權和錢,都能成為人的英雄膽,無論男女。
沈悅萱自然也感受到了田斌身上的豁達之意,由衷為對方感到高興。
“田斌,你現在……”沈悅萱的話被一道女聲打斷。
“田斌,你也在啊。
”
田斌轉頭朝著聲音的源頭方向看去,居然是陳碧瑩。
“姐,你出院啦?”他連忙起身,朝著對方走去。
“是啊,最近嘴巴淡出鳥了,正好和朋友一起出來吃個飯。
”陳碧瑩挽著一名同齡女性的手,眼睛看向田斌的位置,用八卦的眼神看著他,“女朋友啊?”
“大學同學,她來交口市出差,就一起聚一下,姐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陳碧瑩瞪了他一眼:“故意的是不是?回頭肯定指責你姐我打擾你約會。
行了,趕緊滾回去吃飯吧你。
”
“行,那我也不打擾姐和朋友吃飯,你們坐哪桌,回頭我給你買單。
”田斌對著陳碧瑩的朋友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陳碧瑩半點不拒絕:“等下我一定讓服務員把賬單給你送過來!”
田斌心裡苦笑一聲,看對方這架勢,肯定不會少點菜,也不知道自己的錢包能不能頂住。
他也就是一個念頭閃過,對於請陳碧瑩吃飯是冇有任何疑義的,說到底這次能脫身,還是多虧了對方,請一頓飯無法體現他的感激。
等田斌再次回到座位上之時,沈悅萱對之前想聊的話題已經失去了興致。
“你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沈悅萱的目光,田斌下意識有些閃躲:“是啊,打球認識的一個姐姐。
”
接著,田斌把陳碧瑩和郭慶隆的事簡單說了兩嘴,說完後又回過神來。
不對啊,沈悅萱要是看過案卷,應該認識陳碧瑩纔對,她可是差點死在郭慶隆手上的,不是普通的受害者。
可惜,田斌不知道的是,他的語氣、神情都出賣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沈悅萱很敏銳地判斷出對方並不僅是一個認識的“姐姐”這麼簡單。
沈悅萱心中自嘲一笑,係花又如何?沈家千金又怎樣?同樣有求而不得的人。
心中忍著酸澀的她冇有露出異樣,照常和田斌將晚餐進行下去。
隻是看到服務員送過來的賬單,沈悅萱頓時覺得原本冇有味道的飯菜,此時都帶上了苦味。
一頓飯吃完,田斌提出到附近散步消食都被沈悅萱拒絕了,後者推說還有工作,便匆匆離開,隻留下一頭霧水的田斌獨自在夜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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