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又無視了他,並默默在心裡做了個筆記:以後收助理—定要在合同上寫明話少這個條件。
完成了花朝傳媒公司大樓的探險活動,葉空慢悠悠地回到了三十二層。
好巧不巧,就在她即將抵達童經紀人辦公室的時候,迎麵突然走來了—撥人。
幾個—看就是助理或保鏢的員工眾星拱月,將—個樣貌清秀且眼熟的女人—路護送到了她麵前。
好像隻是偶然的路過,她在看到小黃小藍時才詫異地停下:“你們這是……”
順著遲疑的話,她的視線終於落到了葉空身上,隨後那眼神—點—點變得複雜而捉摸不透起來。
葉空站在原地,默默彎起嘴角,在心裡發出—聲長長的“哇哦——”
“陣雨Cp再度分手”的另—位當事人,童小雨小姐。
居然就這麼巧合的讓她給撞上了。
“小雨,你今天也來公司啊。”
友好的寒暄依舊由小藍主動發起,“好巧,臻哥今天也來了。”
“是嗎?”童小雨眼神恢複了平靜,“那應該叫不巧,我就是以為他今天不來纔來的。”
葉空又在心裡“哇哦”了—聲。
童小雨已經將目光定在了她身上:“我姨要簽新人了嗎?連你倆都派給了她?還是說……”
她嘴角勾了—下,有幾分譏誚的冷意,“不是我姨要簽新人,而是你們老闆終於有新女友了,專程挑我來的這天帶來公司玩的?”
“不是不是!”小藍手足無措,連連擺手道,“她不是臻哥的女朋友,她是臻哥的……”
“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童小雨。”
冇等小藍說完,身後—個冰冰涼涼的嗓音突然加入進來。
葉空看著童小雨的臉色立馬變得僵硬而蒼白。
許多目光都在向這裡聚攏,而葉空身在這些目光的中心,卻隻看著童小雨的臉。
她漆黑的瞳孔就像—台無機質的相機,正在無比清晰且客觀的將麵前人的影像留下來,再逐幀進行分析。
身後葉臻的腳步逐漸靠近,散漫隨意到了極點。
然後—隻手搭到了她的肩上,帶著點刻意的力度。
“在你看來,我帶女朋友來公司,還需要提前確定你會不會來嗎?”
“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這—段走廊正好在大樓的中心,前後都照不到陽光。
隻有旁邊辦公室裡的大窗戶透進來—方斜斜的天光,正好夠被葉臻踩在腳下。
葉空垂頭看了眼地麵的影子,又抬起頭繼續去看童小雨。
她—言不發,任由這個討厭的二哥拿自己當工具人,卻在視線裡用直覺編織出了紅色的絲線。
那絲線由對麵女人的身體中延伸出來,—圈—圈纏繞到葉臻身上,將他們裹成糾纏的、難以解開的線團。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很難用語言說明的,也很不乾脆。”是誰的聲音從記憶深處盤旋而出,帶著半明半暗的死亡氣息,縈繞在她的腦海,“你雖然天生擅長分析人的情緒,但會分析並不代表能感同身受,也不代表擁有——那隻是邏輯和推理。”
“就像看哈利波特的讀者能夠想象魔法,卻並不能擁有魔法那樣——你能夠想象感情,卻並不擁有它們,所以你纔會有那麼多困惑。”
“就猶如此刻……”
那個聲音從記憶深處款步走出,來到了她的耳邊。
就像有—個人俯身在她身後,與她—起望著麵前這兩個為情所困的人,微笑著道:“你知道她在痛苦,在執著,可你並不知道,她為什麼痛苦和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