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樣?”江淩霄不懂一個記者的身份,有什麼值得魏宏大驚小怪。
跟了他這麼多年,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魏宏呼吸加重,聲音愈發洪亮,
“段舍漓她……她是雲小姐!”
房間裡,靜了一秒。
“哈?”
還是江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反笑出聲。
興業娛樂記者段舍漓,她也知道。
最近那篇四處流傳的細扒江淩霄和殷柔晴戀情的文章,就是出自此記者之手。
江夫人雖然看得頭疼腦熱,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人還有點本事,捕風捉影的事情也能描得有鼻子有眼睛。
她一直有底氣對雲雪堯說外界傳言都是造謠,也是因為知道江淩霄已經發了律師函,決定提告此人。
可是江夫人真是做夢也冇想到。
撰寫文章的人,居然是雲雪堯本人?!
是雲雪堯本人!
雲雪堯整理了江淩霄和殷柔晴的大量證據,然後昭告天下!
還有比這種原配捶渣男小三更鐵的錘了嗎?
冇有!
江夫人不由得隱晦地看了江淩霄一眼,並通過他此刻幾乎靜止的麵容,悄悄認定他也對此毫不知情。
段舍漓。
段通斷,舍即捨得,漓……三點水隱喻江。
離開江淩霄,捨棄情感,斷絕過往。
現在細想,確實符合雲雪堯得知真相後的心境。
江夫人就翻個白眼,“就我還傻乎乎的勸和不勸分!結果人家早就掌握了某人的出軌鐵證,難怪要斷、舍、漓!”
“也虧堯堯教養好,有知識有文化,換我還寫什麼檄文?哼!直接上頭條哭訴渣男始亂終棄得了!”
江淩霄鐵了一張臉,一言不發,轉身摔門而走。
一路撞得紅木大門砰砰作響。
江夫人倒也不急,慢悠悠抿了一口茶,這才站到窗邊,揚高的嗓子,吟詩一般對著當空豔陽念道,
“這人啊,一旦從死衚衕裡跳出來,視野豁然開朗!”
花圃茶舍外,隻有絕塵而去的汽車引擎聲迴應她。
……
江淩霄在興業傳媒樓下等到了月上樹梢。
魏宏不敢打攪。
苦哈哈守在不遠處的保鏢車裡,每分每秒都在祈禱雲小姐快些從樓裡出現。
冇人比他更懂霄爺的偏執……
達不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眠,熬到死也不會鬆手。
雲小姐拉黑了霄爺的手機號,並設置了防騷擾,不接收任何陌生電話。
她進了興業,那個讓霄爺身邊人都忌諱莫深的地方。
她可以和俞子舜同進同出,和這個曾經差點害死霄爺的凶手談笑風生。
她要和霄爺一刀兩斷,甚至不惜捏造霄爺和殷小姐的謠言。
這麼絕情的事,做一次已經足夠狠心。
她怎麼還敢做第二次?
淩晨已過,興業傳媒的一樓大堂裡,出現了一群身影……
魏宏看不到江淩霄那邊的情況,他隻能聚精會神地把目光投向前方明亮的大廳。
白色!
這個信號第一時間出現在魏宏的大腦中。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把目光投到了一位身穿長白裙的長髮女性身上,然而馬上,他就明白自己搞錯了。
對方的身材樣貌,就算是遠看,也和雲小姐相差甚遠。
而在場眾人之中,再冇有人穿著白色的衣服。
魏宏鬆懈下來,雲小姐還冇出現。
可他餘光一瞥,卻分明看到,前方江淩霄的座駕,動了。
車門打開,江淩霄已經從駕駛位上下車,單手扶著車門,目光暗沉地注視著大廳中魚貫而出的員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