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從縫隙中摸到自己的包,拉開拉鍊,抓出一疊照片資料,舉在自己和江淩霄之間。
“霄爺好好看一看,看看這些都是什麼?”
“七年前,你就和殷柔晴在秋毫頂樓幽會,這是你們相擁在一起的照片……”
“這是你參加她生日宴會,和她摟摟抱抱的照片……”
……
“還有這個,對,就是上週,你們在會所外麵卿卿我我。”
“你們去Turelove選鑽戒,當天下午殷柔晴就官宣,彆說什麼給她爺爺沖喜,就算隻是做戲,也是你默許的……”
“江淩霄,我今天把這些擺在你麵前,就是告訴你,我不傻,也不賤,不想再當你們之間的絆腳石,我放你自由!”
說出這些話,雲雪堯覺得胸腔裡積壓了這麼多年的鬱氣在漸漸消散。
然而說到下一句,她依然哽咽,
“也請你,念在我父母當年……念在我媽媽當年為了你,從秋毫頂樓……”
雲雪堯努力嚥下所有的痛,渾身發抖,
“……江淩霄,放過我吧。”
她鬆開了手,那些照片散落一地,像一片片帶著鋒利邊緣的雪花,落滿一地。
擺在最上麵的,赫然,是那張七年前,江淩霄和殷柔晴在秋毫頂樓相擁的畫麵。
他們可以在這世上任何地方定情,可以相擁可以親吻可以互許終身。
可為什麼是秋毫?
為什麼是那個雲雪堯心中最不可提及的地方?
十三年前的秋毫,是一段她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記憶,是她腦海中最肆意的痛點。
但江淩霄那麼殘忍,戲弄她輕蔑她至此。
他有什麼資格,不允許她為他們的關係,親手畫上句號?
這段感情,始於她冇有自知之明的糾纏,也該由她來痛下決心終結。
然而下一秒。
江淩霄突然抬手,狠狠捏住了她的臉頰,把她的下頜骨都捏到生疼。
“怎麼?”他不怒反笑,“你都可以和俞子舜明修棧道,我又怎麼不能多一個殷柔晴?這麼幾年,你也在江家占著我未婚妻的名頭,讓她受夠了你的欺壓,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雲雪堯疼得淚花要濺出來,但她竟然努力笑出聲,“我很滿足,和你分手,冇什麼不滿足的。”
她不想解釋了……
不想再一遍一遍的解釋,她和俞子舜之間的清白。
也不想為了證明自己,就放棄自己的事業甚至自己的人格。
離開江淩霄這些天,她纔像迴歸了一個完整的人。彷彿終於找回了久失的人性拚圖,湊出了一幅屬於自己的生活繪卷。
他非要認定了她是不貞的,是背叛的,她做得再多,也會被他蓋章為“做戲”,徒增被輕賤的機會。
“你既然承認你和殷柔晴在一起了,還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對我興師問罪?”她一字一句地問,因為他把她下頜捏得痠疼,而有些口齒不清。
“我和殷柔晴在一起,影響你的歸屬權嗎?”江淩霄冷笑。
雲雪堯的狼狽似乎反讓他興致盎然,他跨坐上來,愈發擠壓她蜷縮的空間。
“雲雪堯,我給過你這麼多次機會,你不珍惜,”他的手指往下,捏住她纖細的脖頸,
“就算你想當俞子舜的破鞋,你依然是我江家養大的一條狗。”
他眸光幽寒,一字一頓,“一條,不聽話的狗!”
指腹為所欲為地用力摩挲著她脖頸上細嫩的皮膚,他輕聲冷笑,
“……是時候給你脖子上栓一條鐵鏈,讓你知道誰纔是你的主人。”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