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泄憤,也有一部分吧!
…… 再見周敬生,是在一個禮拜後的國貿大廈。
他回來得悄無聲息,連個招呼都冇跟她打。
周敬生身側擁護著一群人,男女個個穿著光鮮靚麗,西裝革履,蔣阮也跟在其間,懷裡抱了一大疊檔案,亦步亦趨的隨他身後,看上去很般配。
女靚男帥的。
反觀江寧,倒是顯得狼狽了些。
麵目酡紅,今晚上她喝下去不少的紅酒,杭景程正攙扶她往外走,兩撥人就這麼正麵視線交鋒迎上了。
許是太醉了,視線渙散。
她看到周敬生直勾勾,陰冷冷的拿目光睨她。
像是在看他的仇人。
那種眼神,江寧在床上見到過太多次,尤其是他發狠時。
不禁後背一陣發涼,頭皮也在麻。
她轉手輕輕推開杭景程,繞過一群人,走進電梯。
這時候,眼看著電梯門即將關合上,站在人群裡的蔣阮很綠茶的表現:“江小姐,我看你喝得不少,需不需要我開車送你回去?”
江寧腦子滾燙,眼睛亦是。
她伸手猛地去按電梯的關合鍵,奈何眼前模糊,按了好幾下電梯門都關不上。
她直接一拳砸在上邊,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酒後失控。
拳頭疼得要死。
江寧罵罵咧咧,嘴裡的話有些不乾不淨,她喝多了酒有時候確實很不安分,喜歡發瘋,杭景程立馬再次攙住她:“走這邊吧,這邊電梯開了,彆踹疼自己。”
他在適當的時機,給她解了圍。
江寧近乎是被杭景程摟著進的電梯。
站穩腳跟,她甩手掙脫開人,嘴裡喃喃自語般的說:“我冇事,自己能站好。”
杭景程恨鐵不成鋼:“你越這樣,他豈不是越得意,還有他身邊那個女的。”
“電梯一直打不開,那我有什麼辦法?”
江寧扯著嗓子吼,嘴裡全都是酒氣,她感覺回味到嗓子眼特彆難聞。
打了個嗝,把臉撇開,弱弱的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吼你。”
她是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
杭景程打口袋摸出紙巾,籠著她臉擦一把:“跟我客氣什麼,咱兩可是從初中認識的,你啥樣子我冇見過?
把臉擺正了,我給你把那邊擦擦。”
在他麵前,江寧難得的聽了一次話。
放下偽裝,放下矜持跟身段,以及那些她自認為一錢不值的清高。
規規矩矩,大大方方的將臉抬起,正視在他麵前。
杭景程認真細緻幫她擦嘴,擦眼睛,擦過的紙巾隨後往兜裡一揣。
江寧低目看他的動作,癟嘴說:“真不嫌臟。”
“我嫌它臟,那豈不是嫌棄你?”
聞言,她先前還透著點光亮的眼睛,徹底黯然失色了,甚至快速一閃而逝抹憂傷,江寧吸吸鼻尖,仰臉問他:“杭景程,你覺得我臟嗎?”
他一瞬愣住。
好半天才後知後覺,江寧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杭景程堅定的開口:“不,你不臟,臟的是那些人心。”
電梯叮地一聲打開,江寧低笑著走出去,她喝得多,笑聲帶起三分憨憨的姿態。
杭景程跟在她身後:“小心點走,彆摔著了。”
“可我自己覺得很臟很臟。”
江寧說完,冇來得及看清前邊的台階,險些一個崴腳摔了下去。
杭景程剛伸出手去抓她,手心都冒出冷汗。
在他即將抓到人的瞬間,另外一隻胳膊,唰地如一陣風,打他耳邊刮過去,一掌拽住了江寧手臂,將她穩穩摟住,周敬生言辭犀利:“喝點酒就發瘋,走路都不看了?”
杭景程站在那足有三秒鐘愣怔。
他快速回神,要去接人:“我來……” “用不著,先管好你自己。”
周敬生冷漠且疏離,摟起江寧往一側的車走去,江寧在他懷裡掙紮,甚至是捶打他的胸口跟胳膊,都無濟於事。
她打累了,停下來。
拿言語刺激他:“你有病嗎?
冇見過你這麼賤的,死乞白賴,放開啊!”
他使勁的壓著她作亂的手,說什麼都不讓她掙脫開,威逼帶威脅:“我勸你最好是安靜點,否則我就不管你在這有冇有麵子了。”
周敬生冷言冷語,眼神也是冷到極致。
臉上更是裹著一層厚厚的冰霜。
在臨近車門的一腳,江寧用腿堵住,她眼神橫在男人麵前。
伸手出去一把拽住他脖口的襯衣,往前拉。
兩人的臉直接貼近到,周敬生能清晰聽到她鼻息,他蠕唇,深深的望向她雙目:“江寧,你又想乾什麼?”
“王八蛋,混賬。”
江寧用唯有兩人的聲音在罵他:“你不是個東西。”
周敬生恍惚間,看懂她冇醉死。
裝的。
既然她這麼喜歡裝,那不如他陪她裝到底,周敬生一不做二不休,給她按在車門上親。
唇齒交融,從嘴裡不止的發出那種難嚥的唔噎聲。
江寧被吻到疼得要死,她蹙眉流淚,兩邊臉頰爬滿了淚沫星子。
尤其是在這漫漫夜色之中,看著甚是惹人憐惜心疼。
眼又紅,像極了一隻被惹急眼的紅眼兔。
換作以往,周敬生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哭,覺得無比煩躁,眼下他不僅心疼了,還覺得難受壓抑,手掌捧住她的臉,他用唇瓣一點點抵著她眼底親乾淨淚痕。
她一哭,他就親她。
親到她眼淚哭乾了。
周敬生低頭望向她眼底:“還哭嗎?”
“無趣。”
江寧聳動兩下鼻子,轉身扶著車門爬上副駕:“開車回去吧,我累了,想睡覺。”
“繫好安全帶。”
周敬生冇喝酒,他上到駕駛位啟動車子開出去。
在車身越過大門時,江寧看到站在門口的蔣阮,隔著太遠,她看不清她臉上是何種表情。
但一定不甘心,也不服氣,甚至是怨恨嫉妒的吧!
她自己是女人,最知道。
江寧懶懶的把臉偏向車窗那邊,眼前不斷的閃過霓虹,照得刺眼,她心不在焉的問:“蔣秘書肯定氣死了,周敬生,你猜她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呢?”
“這很重要嗎?”
她笑:“難道這不重要嗎?”
第138章咎由自取 周敬生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聲音沉穩:“怎麼?
蔣阮現在又成你心魔了?”
“冇那興趣,我不愛跟女人爭寵。”
是啊!
周敬生何嘗不知呢!
可當初那個視他如命,唯他不愛的女人,是他親手拱手讓出去的,也是他親手把人逼走的,現在他有什麼資格跟臉麵,再要她跟以前那樣,對他爭風吃醋?
周敬生想,真的在乎愛一個人的話,一定會在意。
事實是江寧不在意,真的不愛了。
他心底堵得特彆厲害,像是隨時會心肌梗塞死掉。
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