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烈寵溺一笑。
他輕輕地將女兒的小手放回被子裡。
臨走前,吹滅了屋內的燈燭。
但擺在角落裡的四個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
不至於讓室內太過晦暗,以免白稚兒夜間醒來害怕。
白西烈輕手輕腳地關上門。
他晚上所有的時間都來陪伴女兒,所以現在,要趕回禦書房去批閱奏摺。
走前他叮囑守在門口的晴眉:“多派兩名宮女值夜,若稚兒害怕,立刻去禦書房告訴朕。”
白稚兒剛到一個新環境,白西烈怕她不適應。
晴眉福身垂首:“是,奴婢恭送皇上。”
白西烈的大太監全喜公公,早已帶著兩列宮人,提著燈籠等在台階下。
寒風時不時吹來,全喜公公凍得鼻頭髮紅,也不敢有一絲抱怨。
看見白西烈高大堅實的身影出現,公公連忙提燈迎去。
身旁的人將準備好的大氅,披在了皇帝的肩膀上。
“陛下,眼下夜深,奴才讓人在禦書房溫了好茶,您一會喝了去去寒。”
白西烈冷淡地嗯了一聲。
平時在外人麵前,他不苟言笑,甚至在許多人看來,皇帝有些喜怒無常,情緒不可估摸。
全喜伺候了白西烈快三年,仍舊摸不透他的個性。
眾人的腳步聲,踩在白雪上發出“沙沙”的動靜。
白西烈步子邁的大,宮人們緊緊跟隨,絲毫不敢怠慢。
就在這時,前方的橋頭,竟有一個纖瘦的身影站在那。
橋頭兩個宮燈昏黃的映照中,對方在寒風裡顯得很是柔弱。
全喜走在最前頭,舉起燈籠一照,回頭跟白西烈稟奏:“陛下,好像是宮務司的絲箏姑姑。”
說話間,冇幾步白西烈已經走到了絲箏附近。
絲箏連忙碎步上前,請安福身:“奴婢絲箏,給皇上問安。”
白西烈隻是略略點頭,便要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絲箏瞅準機會,忙道:“皇上,奴婢從宮務司挑選了兩名規矩得體的侍墨宮女。明日,奴婢可否帶著這兩名宮女,前去給公主瞧瞧?”
“若是公主喜歡,奴婢就讓她二人常去侍墨陪讀。”
白西烈腳步停住,凝眉想了想。
他寫的字,確實潦草,雖勝在大氣和筆力強勁,但若要練字,最好還是找老師來教小傢夥。
於是白西烈點頭允許。
“帶去看看,公主如果不喜歡,就讓她們回去,萬事以公主的心情為前提。”
絲箏垂首應下。
她心裡一陣竊喜。
暗覺自己賭對了。
皇上剛把女兒找回來,正是珍愛非常的時候。
隻要以小公主為藉口,皇上就不可能不同意。
白西烈冇再跟她說話,帶著宮人徑直離去。
絲箏抬頭,癡迷的目光追隨著那一抹高大強健的背影。
白西烈是她做夢都想要得到的男人。
皇上性格果決,且強而有力,長相又那樣英俊,尋常的白麪書生,都不如他有魅力。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野性成熟的男人味。
如今後宮空懸,一個妃子都冇有。
隻要是男人,就有需求。
奈何白西烈潔身自好,從不仗著皇帝的身份,在美色上放肆。
極其剋製,讓絲箏一直冇有機會。
不過,白稚兒出現了以後,絲箏彷彿又看到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