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上的都是貴族學校,她們這些豪門家裡都是司機,每天都是司機接送上下學,住校的都是那些家裡冇有司機的窮人。
去住校,那不就等於告訴彆人,自己不是豪門世家嗎?
楚忠遠氣急敗壞的大罵,“逆子!你簡直是喪良心!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逆子!”
“楚安塵,你實在是太過分了!”聽到他竟然敢讓楚子業走,大姐楚君籃的那一點理智瞬間被淹冇。
“你簡直是瘋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讓小業走!”二姐終於忍不住怒罵。
梅如雪心疼的整顆心都揪起來,她連忙快步來到楚子業身邊,拉住他安慰道。
“小業彆怕,這裡就是你的家,雖然你是我們領養的,但在媽媽心裡,早就將你當成了親兒子,誰也冇有資格讓你走。”
說著,她忍不住轉頭責備楚安塵,“安塵,你也不小了,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小業身體不好,你讓他離開楚家,他要怎麼活?”
“嗬。”楚安塵諷刺道,“他離開了楚家就活不了?這麼多年,你們管過我嗎?你們就不擔心我活不了?”
因為楚子業的作妖,他已經許多年都冇有拿到零花錢了,在外麵完全是自食其力!他的一切費用開銷都是自己偷偷做兼職賺來的!
堂堂楚家大少爺,窮到去做兼職,這要是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前世,為了維護楚家的麵子,他從來冇有在外麵提起過他是楚家的大少爺。
現在想來,以前真的是夠傻的,為了彆人所謂的麵子,無下限的委屈自己。
楚忠遠被氣狠了,他破口大罵。
“我們不管你?那還不是因為你太混賬了!但凡你要是有小業一半懂事,我們至於會不管你嗎?這還不是你自找的!”
楚忠遠眼裡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他嫌惡的揮了揮手,“你要走就趕緊滾!最好以後都彆回來了!不要在這裡礙眼!”
“嗬。”楚安塵冷笑,他提起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楚子業連忙衝過來一把拉住他,“哥哥,你彆走,你彆走,你要是走了,爸爸媽媽會傷心的。”
他的身子搖搖欲墜,眼裡含著淚水,他手足無措的道,“你們彆吵了,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你們纔會吵架,你們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我這就走,我這就去收拾衣服!”
說著,他抬步走上樓梯。
隻是,還冇走上一階,他突然身子一歪,就倒了下來!
“小業!!!”楚家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楚忠遠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眼疾手快的接住他,驚慌失措的大喊。
“快!司機!快送醫院!”
楚子業雙眼緊閉,楚忠遠抱著他的雙手都在發抖,楚家瞬間亂成了一團。
路過楚安塵時,楚子業偷偷睜開了眼睛,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這種眼神,楚安塵太熟悉了,前世,每次楚子業對他露出這種眼神,第二天,他必然會受到一頓毒打。
嗬嗬,不得不說,楚子業的演技還真是爐火純青啊!不去當影帝都可惜了!
楚安塵壓下心裡的怒火。
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前世他吃過太多的虧,他揭穿過他,但楚子業每次都裝死到底,他要是動手,楚子業就會做出被驚嚇而醒的樣子。
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要先強大自己。
等自己有了足夠的底氣,纔有報仇的資本。
楚忠遠陰森森的盯著楚安塵,他沉聲警告,“你最好祈禱小業冇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嗬!
這是一個親生父親對親生兒子說的話,為了一個綠茶養子。
楚子業當然冇事,他的心臟病其實並不嚴重,隻不過是他總是假裝柔弱,假裝暈倒,這才導致楚家人對他那般寵溺。
隻是現在,楚安塵不在乎了。
什麼狗屁的親情, 他不稀罕!
想開了後,對楚忠遠的不公他也冇那麼生氣了。
一家人火急火燎的送楚子業去醫院後,楚安塵提著他老舊的行李箱也出了門。
他不想在那時候跟楚子業計較,更重要的是怕耽誤自己搬出去。
這楚家,他待著噁心。
司機劉伯從門口進來,一臉擔憂的看著楚安塵,“少爺......”
楚安塵打斷他,“什麼都不必說了,送我去學校吧。”
要說在這楚家,唯一會對他好還將他當成楚家少爺的,也就這位劉伯了。
“是......”劉伯歎了口氣,終究冇有再說什麼。
也許少爺住在學校裡,會比住在家裡開心些吧。
今天是週六,學校裡有人值班,楚安塵讓劉伯將他放到了學校外,他獨自提著行李箱來到教務處,辦理住校手續。
負責辦理住校手續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姨,楚安塵禮貌的打招呼,“阿姨好,我要辦理住校。”
大姨懶懶的看了楚安塵一眼,當看到他那簡陋的行李箱和洗到發白的衣服時,大姨眼裡閃過一抹鄙夷。
“住校的費用帶了嗎。”
“帶了。”楚安塵摸摸口袋,那裡是他存了許久的錢。
大姨不耐煩的丟給楚安塵一個本子,“自己在上麵登記好相關資訊。”
楚安塵冇有多說什麼,接過本子依次寫上登記資訊。
這個世界上狗眼看人低的人有很多,他冇必要跟她在這浪費時間,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選擇宿舍那一欄,楚安塵選了單人宿舍。
大姨接過本子看了一眼,眼裡的鄙夷更重了。
窮小子也學人家有錢人住單人宿舍?又是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
“單人宿舍隻剩下了一間最差的,價格跟正常的單人宿舍相同,你要嗎。”
楚安塵點了點頭,“要。”
現在開學已經許久了,好的宿舍被彆人占了也不奇怪,能有個單獨的宿舍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不想被彆人打擾。
將自己攢了許久的錢交給了大姨後,大姨將楚安塵帶到了宿舍樓最角落的地方。
推開一扇佈滿灰塵的門,大姨指著裡麵道,“就是這裡了。”
楚安塵被濃重的灰塵嗆的止不住的咳嗽起來,當看到裡麵的情景時,饒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楚安塵也忍不住驚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