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台銀亭伺候著白玉質穿衣梳妝,白玉質站在秦寰帝特意給她找來的全身西洋鏡麵前,扶著腰身走來走去,越看越是覺得不滿意,嘟囔著嘴:“誒你們說,自從給我懷了肚子裡的這個,是不是腰身都粗了好多?”
兩個丫頭哪裡敢說她,不過本來也是白玉質自己小小的矯情一下,哪裡有腰粗啊,她全身上下除了肚子根本就冇長一點兒肉。
“娘娘這腰身還嫌不夠細啊,那奴婢這樣的,恐怕都成了水桶粗了。”
白玉質如今也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小腹處自然鼓起一塊圓潤的弧度,如今穿著繁複的禮服,她本應極其豔麗多姿,可是因為身懷有孕卻更添了一絲母性的溫柔。
“朕的貴妃,當真極美。”
秦寰帝下朝過來,準備帶著白玉質一同乘坐禦輦前往集賢宮。
集賢宮就是專門為了舉辦朝拜日大宴才建設的宮殿,距離紫宸殿很遠,秦寰帝怕白玉質自己去的路上會有什麼意外,隻有與他一起他才能安心。
不過進了門就看見她低著頭看似埋怨實則開心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都軟了一塊兒。
秦寰帝親自扶抱著白玉質,將她單手托起又一手護著她腰腹,等到白玉質安安穩穩坐在禦輦上他自己才又上去,禦輦本就十分寬敞,坐著帝妃二人絲毫不覺擁擠,可之前隻有一個龍座而顯得十分冰冷威嚴的禦駕此時多了幾個柔軟的墊子。
“起駕——”
王崇海走在前頭帶路,宮中所有人皆迴避聖駕。
一路安穩。
作為皇帝,秦寰帝自然是宴會之中最晚出場的人。白玉質乘坐禦輦與秦寰帝一起到達集賢宮的時候其餘人都已經入座了。
包括皇後和太後。
此時此刻太後正坐在與秦寰帝龍座右邊平行的上位,皇後就屈居太後下首。
看到秦寰帝與白玉質一同過來,太後已經笑眯了眼,自己起身前去迎。
秦寰帝正虛扶著白玉質腰後,太後上前拉過她的手:“今日怎麼樣了?孩子在你肚子裡乖不乖?”
白玉質四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有胎動了,這孩子還蠻活潑的,太後便親眼見過孩子在她肚子裡打滾兒的樣子,所以有此一問。
一邊往給她準備的座位上走,一邊回答太後的話:“他最近蠻乖的,都冇怎麼踢我。”
透過左右來往的賓客與嬪妃們的身影,白玉質精準看到了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台階上位的皇後,她此時麵色冷淡,看秦寰帝和太後都圍繞在白玉質身邊便微不可察的皺緊眉頭,隨後跟著站起身,迎接秦寰帝。
眾位使臣與朝中臣子、後妃皆跪拜行禮,連帶著太後與白玉質也受了這些禮節。太後也就算了,畢竟是秦寰帝生母,可是就連皇後都冇有接受跪拜的資格,更何況她隻是貴妃,上頭不說皇後,還有皇貴妃的位置壓著。
但是秦寰帝就是冇有半點兒叫白玉質迴避的意思,心安理得的就這麼讓她受了高於皇後的禮節。
能前來朝拜的使臣也好,朝中有資格參加宴席的大臣也好,哪一個不是人精,那還能看不出來秦寰帝的意思,一時之間看向皇後和白玉質的眼光都有點微妙。
白玉質的位置在太後那一側台階下頭一個,與容妃相對,其上就是秦寰帝、太後以及皇後三人。到了位置後她本想走過去,但是冇想到秦寰帝根本冇有讓她脫離自己視線的打算,直接扶著人就往上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