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咬緊牙,幾乎一字一頓:“姮貴妃,你不要得寸進尺,你未免太過放肆,再如何本宮現在還是皇後!”
這就是已經在發瘋的邊緣了。
白玉質乘勝追擊故作挑釁,她俯下身子,將臉頰湊近皇後,眉眼低垂,看似楚楚可憐實則格外囂張:“那又如何,難道皇後也要罰我跪嗎?”
“你!”
白玉質就知道皇後不敢,她要是有這個膽量乾出罰跪白玉質的事兒的話,秦寰帝就會立馬知道並且從宮宴中出來,當著眾人的麵以不仁不孝為尊不恤的罪名廢後。
對視良久,白玉質能看出皇後眼中掩藏著的怨憤和殺意,想來如今皇後已經恨不能將白玉質除之後快。
終究,因為白玉質身懷有孕,皇後還是落入下風而不得不妥協。
她對金秀敏說:“既然姮貴妃罰你,那你就在這兒跪一個時辰吧。”
說罷,被寶琴扶著上了皇後鳳駕。
王崇海抓住機會趕緊吩咐抬轎子的小太監們起轎,白玉質與皇後便分道揚鑣,一人前往坤寧宮一人返回紫宸殿,隻留下金秀敏這個二人爭鋒戰場上的炮灰屈辱的跪在集賢宮門外。
曾幾何時白玉質就是皇後與容妃戰場上的炮灰,兩個人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拿捏她,而現在終究是不同了,因為有了肚子裡的孩子,秦寰帝與太後二人早就無限製的偏向於她。
到了紫宸殿,王崇海親自扶著白玉質進入殿內,賠著笑臉:“娘娘放心,今日之事奴纔在陛下麵前不會多嘴,那些底下人也都冇有這個膽子。”
王崇海說的是她與皇後起了爭執這事,金秀敏被罰跪不算什麼大事,而且金秀敏就跪在集賢宮門口,誰還不知道她被罰了。
“公公忠於陛下,不必對本宮之事過多隱瞞。”
這就是讓說的意思了。
當然要說了,如果這事兒不讓秦寰帝知道,那豈不是白白費了口舌,白玉質有足夠的底氣,秦寰帝此人愛憎極端,現在對於白玉質所做的一切他都會覺得理所當然,都不用白玉質說他都能在心裡給她找到合理的藉口,可對於皇後就不同了。
本就起了廢後心思想要皇後給白玉質騰地方以便於讓白玉質腹中孩兒占上嫡出的秦寰帝,現在看皇後就是哪哪兒都是錯處。還有那個蠢到家的金秀敏,該說皇後選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嗎,前一個是她白玉質這樣扮豬吃虎的,後一個是金秀敏這樣給敵人助攻的。
就金秀敏那一句“庶子微賤”,簡直就是踩在秦寰帝的雷點,也是皇後如今的命門。
白玉質很清楚,對付皇後這種看似狠辣利落實則糊塗傲慢的人,隻有讓她明白現在的確正處於絕境,她才能下狠手。隻有她搞出大動作,白玉質纔有機會調查清楚當年她與秦寰帝的糾葛。
王崇海不愧是在秦寰帝身邊伺候多年的人,這一聽當然就明白了白玉質的意思,回到集賢宮就將此時稟告,當晚宴席結束,是自從白玉質有孕以來秦寰帝第一次冇有回紫宸殿,而是破天荒的進了坤寧宮的大門。
坤寧宮的奴才們還以為皇後是要複寵了,一個個歡天喜地的恭迎聖駕,可見了皇後的秦寰帝卻冷著一張臉,那樣子半點不像要寵幸自己的皇後,倒像是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