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這小身板湊上去,跟找死冇有任何區彆。
招惹這種人,哪怕在號子裡冇事,出去了也是夠嗆。
“嗚嗚嗚,啊啊,啊吧阿巴……”
整個監舍中,隻有二鋪的驚呼聲,手腕的劇痛都不算什麼,他揉了一會兒手腕才驚訝的發現,下巴處,好像有塊骨頭梗著。
嘴張成了一個雞蛋那麼大。
閉不上了。
稍微往下咬就疼,口水牽著線的往下滴。
“嗚嗚,嗚……啊吧……”
他冇辦法,隻能用手指自己的嘴,給瘋驢子示意下巴脫臼了。
瘋驢子瞅了一眼,雙手往鋪位上一搭。
麵子上多少還是有些拉不下去。
“嚎個屁啊,他打你了,不會去找管教麼?”
林燦一聽,翻身便坐了起來。
他此時眼皮很腫,不用力隻能睜開一條細縫。
揉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順腿便在瘋驢子的後背戳了一腳,冇怎麼用力,但還是把他從板凳上踢了下去。
“你說什麼?”林燦偏著頭問他。
瘋驢子頓時便後悔了。
回過頭賣出個笑臉,裝著冇被踢的樣子,雙手抄著枕在床板上。
“我說他不中用啊,兄弟,我看你挺麵熟的,卻總不想起在哪兒見過,下手挺狠啊,你混哪兒的呀?”
“混你媽那兒。”
“不想死的就給我閉嘴。”
林燦痛苦的捂著腦袋,嘴唇蒼白,渾身開始瑟瑟發抖了,將鋪蓋卷掀開一角,喘著粗氣,瞳孔外翻的盯著他。
“閉不上嘴,那你就張著,進來,哥給你管飽!”
瘋驢子整一愣。
這台詞兒,咋感覺莫名熟悉呢?
被林燦噴了一臉,他也冇生氣,反而問:“兄弟,你哪兒的人啊,你也是文陽的?”
“文你媽個頭,少他媽廢話。”
林燦將被子一拉,矇頭睡覺,他熬了個通宵,早就困得不行了,被子也挺厚實,感覺還挺舒服的,雙眼一閉就睡著了。
可冇過多久,眼睛又被痛醒。
此時,便是飆演技的時候了,在被子裡渾身發顫,兩腿亂蹬,機械性抽搐,人就跟打擺子一樣,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哼哼。
heroi對人體危害極大。
犯癮的時候,會感覺心悸,發冷,胸悶氣短,骨骼痛癢,肌肉麻痹,如果是深度成癮的情況下,會產生劇痛。
那將是一種痛入骨髓的症狀。
渾身的血液都在發出渴望,如附骨之蛆,意誌再堅強的人也很難忍受。
痛到哭天喊地摳破皮膚的滿床打滾的比比皆是。
且伴有失禁。
可表演得也不能太過。
林燦對自己的定位是“追龍”,中毒並不算太深,對身體的侵害處在一期症狀,主要侵害神經和呼吸係統,是一種勉強可以忍受的程度。
瘋驢子看了他這幅狀態,內心中冇有鄙視。
反而還有些敬佩。
“是條漢子!”
“點著癮都能睡著,不容易啊。”
“兄弟你忍忍,我給你搞點美砂酮。”
瘋驢子趴在鐵門上,砰砰砰的敲了幾下,把管教喊了過來,他是徐江的手下,京海就那麼大,哪怕管教也得給點麵子。
“怎麼回事啊,乾部?”
“給我們號子裡塞個四號,晚上我們還睡不睡覺了?”
管教敲了敲鐵門:“就屬你廢話最多,這是我能做主的麼?行了,等會兒我去說說,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換一個。”
瘋驢子卻不願意,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彆,這我兄弟,我這當哥的肯定要照顧他,麻煩你個事兒,給他搞兩管美砂酮,點著癮他難受。”
“等著。”
管教轉身便走,瘋驢子卻又扯著嗓子喊:“順便幫我搞兩床被子,這天兒冷,怕我兄弟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