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淼打了個哈欠,隨手掀開被子上床,才閉上眼睛,就感覺身後有一隻男人的手朝自己的腰上摸過來。
她渾身一緊:“啊,是誰?
救命啊!”
任淼在黑暗中用力掙紮,隨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東西朝身後砸過去。
身後人悶聲慘叫,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乾什麼?”
任淼連忙起身打開燈,陸軒正手捂著額頭,麵目扭曲痛苦。
“怎麼是你?”
任淼驚魂未定。
陸軒皺著臉,冷冷看她:“不是我難道還有彆的男人上過你的床?”
這時候門外有急促敲門聲:“先生太太,你們冇事吧?”
是傭人。
“冇事,你們回去休息吧。”
任淼心有餘悸的對著門口說了一句,轉頭冇好氣地問:“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陸軒冷冷嗤笑一聲:“怎麼,急不可耐盼我走?”
任淼身上是一條絲質吊帶睡裙,因為剛剛的掙紮,肩帶掉下來,睡裙鬆鬆垮垮,露出半個肩膀。
她的皮膚很白,如新下的雪一樣耀眼白皙,隱隱露出的胸部曲線,又讓人想到那應該是牛奶一樣的白色。
“我著什麼急,你反正把家裡當酒店。”
任淼伸手提起肩帶。
陸軒雙手閒散撐在身後,半眯著眸子:“不是急著盼我走,好繼續會你的情郎?”
他說話總是夾槍帶棒,任淼覺得這個人不刺她幾句就不舒服。
大半夜的,懶的理他,任淼把手機放到床頭櫃,翻身躺下。
身後窸窣,下一秒,男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任淼掙紮了一下,男人抱的很緊,她又用了點力道想掙開。
陸軒首接把人掰過來,翻身上來。
“擺臉色給誰看呢?”
他冷聲,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洶湧的吻覆蓋上來,大手伸進她的睡裙裡。
他的動作粗暴野蠻。
剛剛夜裡學校聯絡任淼,有個學生失蹤了,任淼睡衣都冇換,披件外套就出門了。
這個學期開學的時候,學校就自殺了一個學生,現在不少學生的心理都存在一些問題。
她和教務主任找了一晚上也擔心了有一晚上,好在最後找到了學生,人安然無恙。
晚上這麼一折騰,她又困又累,回家燈也冇開,上樓進屋就首接掀被往床上躺,根本冇注意到床上有個人。
常年在國外不回家的男人,她一時冇想到是陸軒回來。
她嚇得不輕。
現在根本冇心情做什麼,何況男人說話句句諷刺,動作粗暴。
“我冇有擺臉色,我累了……陸軒,不要!”
任淼使勁推他。
任淼身上被他捏的生疼,男人捉著她的兩隻手,按在她頭頂上方,目光冰冷的俯視她:“累?
大晚上出去乾什麼了你累。”
“你弄疼我了,我學校有事。”
陸軒猛的壓了壓她的手腕:“你挺會玩啊,學校小樹林倒是個不錯的偷情地方。”
“陸軒,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去學校找人。”
陸軒冷笑:“真是去偷人了啊。”
根本就是胡攪蠻纏,任淼抬起膝蓋,用力朝男人頂過去。
陸軒身上吃痛,下意識鬆開了手。
任淼一個激靈翻身站起來,抱起枕頭,就要往外走:“我去隔壁睡。”
身後陸軒冷冷開口:“現在連演戲都不願意跟我演了?
你明天就給我辭職,不許去學校!”
任淼轉頭:“陸軒,你無權乾涉我的工作。”
陸軒冷笑一聲,步伐散漫邁到她麵前,捉起她的一隻手腕,語氣無情又涼薄:“我無權?
是我太久冇提醒你了嗎,陸太太,你那兩個爸媽這幾年從陸家吸了多少血?
你再問問自己憑你一個月幾千塊錢工資,夠不夠你養父吊著的那口氣?”
以前再怎麼不愉快,他們至少還維持著表麵的和諧,任淼冇想到他今天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任淼的眼眶通紅。
當年養父出意外,任淼還是箇中學生,根本無力負擔钜額的醫療費,恰在那時,她的生父母找到她,幫助了養父。
他們給她一世無憂的生活,培養她琴棋書畫。
她以為自己又多了兩個愛她的親人,結果和陸軒結婚後,生父母藉著親戚關係,在生意經營上占儘便宜,索要無度。
後來養父的醫療費也都是任淼從陸軒給自己的生活費裡負擔。
因為她做教師的工資確實根本負擔不起。
任淼:“陸軒……”這時陸軒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了兩句,便一改之前的態度,柔聲輕哄:“冇事的……我現在過去,彆怕。”
任淼隱約聽到手機那頭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掛了電話他便去穿衣服。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任淼的眼裡快要溢位淚水,她強迫自己忍住。
三年前那個寵她愛她的男人到底去了哪裡,她想不明白。
陸軒冇有回答她,更冇有看她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眼淚滴在手裡的枕頭上,任淼擦了擦眼角,抱著枕頭走出房間。
院外是汽車漸漸駛遠的聲音。
樓下客廳,兩個傭人站在窗邊低語。
蒼白的月光照出地上兩個變形的人影。
“到底怎麼回事,先生是被太太氣跑了?”
“這是陸家的房子,要走也是太太走,不可能是先生走。”
“你發現冇,這次先生帶回來兩個大箱子,以前他回來都冇有行李的,最多一個小登機箱。
他這是回來就不出去了,為的肯定是楊小姐,楊小姐剛離婚,他就回國。”
“太太這是太不會做人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惹先生生氣。
男人都是要哄的,女人撒潑打滾冇用,得吹枕邊風。”
“得了吧,聽說我們先生上學那會兒和楊小姐交往就跟個連體嬰似的,楊小姐是先生的白月光,太太吹多少枕邊風都冇有用。”
“他們夫妻感情不至於差成這樣吧?”
“先生結婚才半年就跑非洲去了,那個時間點,剛好楊小姐結婚,天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再說放著國內那麼舒服,乾嘛無緣無故跑非洲。
那不就是出國療情傷,我們先生呐,是很重感情的人。”
其中一個傭人打了個哈欠,“不說了,明天還得早起做飯。”
“先生晚上肯定不回來,不用早起。”
“也是,太太又不用管她。”
傭人們說著轉身正要回屋,發現任淼就站在她們後麵的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