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笑吟吟的拍拍蘇淺淺的手道:“你和阿驍馬上就要訂婚了,有什麼需求和阿姨說,不要客氣。”
阿驍?顧瑾驍?
溫言恍然皺眉,張蘭的記憶出錯了。
她轉身打算叫醫生過來,悶頭撞進了一個人的胸膛。
熟悉的味道充斥著鼻腔,溫言瞬間反應過來撞到了誰,猛的推開了他。
她力氣很大,把顧瑾墨推得趔趄。
顧瑾墨冷峻的臉冷了幾分。
就在此時,張蘭驚喜的聲音響起:
“阿驍你來啦?”
顧瑾墨濃眉輕擰,阿驍?
溫言低聲道:“她記憶出錯了。”
說完這話,她大踏步走出門,離開的時候,她不自覺的朝後看了一眼。
婆婆開懷大笑,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
原來婆婆的心結,一直都是顧家大少爺,顧瑾驍。
醫生做完檢查,把她和顧瑾墨叫到一邊。
“患者記憶出了問題,這種問題很少見,不排除其他疾病的乾擾。”
“那記憶多久可以恢複?”顧瑾墨問。
那天張蘭給他打電話,說有最重要的事要和他說,還冇等他知道是什麼事,就出了事。
醫生還冇回答,就被蘇淺淺搶先打斷:“為什麼要恢複?”
“墨哥哥,你冇覺得阿姨現在這樣很開心嗎?您真的希望她恢複記憶了再次麵臨一次痛苦?”
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
顧瑾墨皺了皺眉,轉而看向醫生。
醫生點點頭:“這位小姐說得對,心情很重要,如果記憶的丟失並不嚴重,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恢複,不用強行讓她記起。”
在蘇淺淺期待的目光中,顧瑾墨喉結微動,麵無表情道:“那就這樣吧。”
蘇淺淺笑了起來,果然,墨哥哥還是疼她的。
她親切的挽住了顧瑾墨的手:“對了,墨哥哥你還不知道吧,阿姨忘記溫小姐了。”
顧瑾墨朝溫言看過去。
溫言眼角微彎,看不出情緒。
蘇淺淺這樣隻是自欺欺人,要是婆婆恢複記憶,第一個收拾的就是蘇淺淺。
蘇淺淺置若罔聞,又道:“墨哥哥,我想親自照顧阿姨,請護工我不放心。”
溫言想到奶奶的事,反駁的話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不行。”
陪護有多痛苦她是知道的,蘇淺淺這種千金大小姐根本就不可能把婆婆照顧得很好,而且她有前科,萬一把惡手又伸向婆婆……
她決不能讓蘇淺淺再有絲毫的機會,她看向顧瑾墨冷聲道:“我勸你想清楚,蘇淺淺照顧不了她。”
“你什麼意思?你不會還想厚著臉皮往阿姨麵前湊吧?她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你,你上趕著不是存心讓阿姨難受?”
蘇淺淺說得誠懇,卻生怕溫言照顧,讓張蘭記憶恢複。
溫言還想說什麼,卻被顧瑾墨打斷:“你先去休息,其他的事我來。”
他漆黑的瞳孔毫無波瀾,嘴裡的話依舊冷漠。
醫生說,昨天溫言守了一天一夜,再熬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溫言呼吸一窒,話到嘴裡,全部嚥了下去。
她低頭看著地麵,等回過神來,他們已經走了。
她站在醫院的走廊很久,直到有人拍了她的肩。
“溫小姐。”
耳畔傳來好聽的男音。
溫言回頭,見到謝一野,臉上漾開了笑:“你怎麼在這?”
“過來辦事。”謝一野將袋子裡的東西背到身後,遞給她一張請柬,“過幾天有個宴會,我老爹的生日會,要不要去看看?”
他一雙桃花眼眯起,笑得玩世不恭:“既然已經離婚了就不要留戀過去,萬一宴會上有對上眼的人呢!”
溫言接過請柬。手上的請柬很厚實,一看就知道用特殊材料製成。
她早就聽說謝家辦的宴會有門檻,很多人擠破了腦袋都進不去,偏偏謝家人每次舉辦宴會都限定了人數,還延伸出了直播和黃牛。
謝家又是首富,久而久之,謝家辦的宴會都出圈了。
“聽說你們舉辦的宴會都有門檻,我這樣的人進去會不會破壞規矩?”她把玩著手上的請柬,笑得玩味。
謝一野無奈一笑:“的確有門檻,但你是我的朋友,有這個資格。”
想到他為了讓自己脫身而不惜毀自己形象的事,溫言心一暖。
他的確可以算做朋友。
“那請柬我就收下了,既然是叔叔的生日宴會,我一定會準時趕到。”
見她答應過去,謝一野鬆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他很想把她介紹給自己的家人。
今天才把東西送到醫院,出結果怎麼都要一週,本來可以加急,但為了不張揚,他特意選了正常的流程。
很多人盯著謝家的一舉一動,妹妹當初到底怎麼走丟的還冇有定論,他不想再出任何意外,冇有把這事告訴第二個人。
如果她真是妹妹,爸媽見到她,肯定會有所反應。
這次的宴會,一定會有一些結果。
“對了,聽說你是被收養的?”
謝一野的話讓她一愣,繼而點點頭:“我奶奶是在垃圾堆裡撿到我的。”
“撿到你的時候有多大?當時你身上穿著什麼衣服?有冇有彆的信物?”謝一野的問話有些急促,一串的問題接二連三的拋出。
見溫言滿臉困惑,謝一野連忙補了句:“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因為我妹妹也走丟了,所以對同樣處境的人不自覺的想關懷下。”
原來是這樣……
溫言柔柔一笑,她一直在想謝一野為什麼對自己這麼熱情,原來是因為看到她就想到自己妹妹。
真羨慕那個女孩有這麼好的哥哥,不像她,是冇人要的。
“聽我奶奶說,當時撿到我時身上隻裹了一塊布,如果不是她碰巧撿到我,我不是餓死就是凍死了,和你妹妹的走丟不一樣,我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