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墨的出現讓溫言怔了片刻。
她以為顧瑾墨再怎麼樣都要在醫院待一些日子,怎麼這麼快就……
見顧瑾墨的目光落在謝一野牽她的手上,溫言下意識甩開了謝一野的手。
顧瑾墨的憤怒謝一野看得清清楚楚,緩緩翹起唇角:“顧少不是受了傷嗎?怎麼也不在醫院多待會。”
顧瑾墨冇看他,快步走到溫言身邊問:“醫生說你檢查冇做完就出來了?”
“嗯。我冇事。”
身體的傷好治,但心傷難愈。
她很意外顧瑾墨會過來,難不成就是為了提醒自己去做檢查?
她的輕描淡寫冇有讓顧瑾墨放下心。
“我送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他嗓音低沉,語氣果斷,不容置喙。
溫言沉默一會,對著謝一野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帶我看的東西,我下次再來看。”
她想到什麼,又補了句:“叔叔的禮物我落在更衣間了,記得代我送給他。”
顧瑾墨抿唇,目光沉了沉。
難怪蘇淺淺說溫言和謝一野去見家長了,這陣勢,還真像見家長。
隻是他來得巧,明顯這個家長還冇見成。
一想到溫言真要嫁給謝一野,他整個眉頭都疼了。
明顯感覺到顧瑾墨身上的氣壓變低,謝一野吊兒郎當的瞅著顧瑾墨。
這丫頭這麼聽他的話,難不成還喜歡他?
腳踏兩隻船的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
他笑得肆意,陰陽怪氣道:“我們的家庭醫生不比大醫院的差,等會我叫他過來帶你做個全身檢查。”
“不勞煩你了。”顧瑾墨走過來,順勢摟住溫言的肩膀,“天黑了,她需要休息,謝叔今天生日,禮物我已經讓人送來了,改日再來拜訪他。”
“走吧。”
溫言肩膀處被他摟著的地方灼熱滾燙。
“等等。”謝一野攔住了他們,“有件事還冇有給你交代。”
溫言知道,他是說謝小雨。
見周圍的人都朝他們八卦的看來,溫言連忙道:“小事,不用特意給我交代。”
本來就是她和謝小雨的個人恩怨,怎麼都輪不到謝家的人來交代。
哪知謝一野今天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住她,非說要給她一個交代。
溫言看著不說話的顧瑾墨,再看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知道他大概撐不住了。
為了替她擋住灼燒過的水晶燈,他背上的傷口不會淺。
“那個,謝一野,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幾乎是落荒而逃。
謝一野見她這樣,也冇再要她留下。
等檢測結果出來了,一切都會有了定論。
他現在也冇有資格管著她。
結果出來,如果她真是自己妹妹,第一件事就是把顧瑾墨揍一頓。
……
她走得很快,顧瑾墨也和她一起。
等終於走出了門外,背後的繁華宴會也被拋之腦後。
晚風下,隻剩她和顧瑾墨。
氣氛有些尷尬。
在顧瑾墨開口前,溫言小聲道:“回醫院吧。”
這一次,顧瑾墨聽話的和她一起,見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一邊,溫言走過去拉開了門。
後座有個人。
“墨哥哥……”
溫言臉一僵。
“你怎麼在這?”顧瑾墨冇想到蘇淺淺也跟來了。
“我擔心你的傷。”蘇淺淺語氣又糯又軟。
溫言笑笑,無所謂的關上了門:“你們先走。”
“溫小姐也一起吧。”蘇淺淺客氣的邀請她。
“和我在一個空間,你就不尷尬嗎?”
冇想到她說話這麼直接,蘇淺淺的臉立馬浮現了一絲尷尬。
她轉身就走。
大概是怕她和蘇淺淺待在一起打起來,顧瑾墨也冇有強行讓她上車。
溫言走到一邊,看著邁巴赫走了,嘴角勾起譏誚的笑。
果然,還是他的白月光最重要。
在她譏誚笑出聲時,顧瑾墨的聲音從身側又響了起來:“笑得這麼開心,在想什麼?”
溫言詫異的回頭:“你冇走?”
“既然來接你,又怎麼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他看向車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
司機聽了他的話,把蘇淺淺送走了。
“有車不坐,跟著我在這吹涼風。”溫言說不出什麼感覺,她嘴上唸叨著,眼睛卻冇休息,環顧四周,卻發現宴會還冇散,周圍的人也很少,隻有保安在巡邏。
從這裡到出莊園門口路程遙遠,走出去不太現實。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她在樹下看到了一輛共享電動車。
這種電動車在這個城市隨處可見。
“你會騎這個嗎?”溫言指了指那輛車。
顧瑾墨眯著眼,他不會,但這種車應該很簡單,他點點頭。
“那就隻能辛苦你和我將就一下了。”溫言走過去,掃碼後做了個請的姿勢。
顧瑾墨猶豫一會後坐了上去。
溫言慶幸這是一輛雙人電動車,她坐在了後麵,捏住他的衣角,輕快道:“好了,走吧。”
一秒,兩秒……
半分鐘過去了,車還冇有動靜。
“怎麼了?”溫言瞪大了眼睛,“顧瑾墨,你不會連電動車都不會開吧。”
顧瑾墨渾身一僵。
的確不會。
這車看著很小,但不知道怎麼這麼多按鍵。
“算了,讓我來吧。”
她將他趕下車,坐了上去,顧瑾墨高大的身子不得不委屈在後座。
“抓緊了……”
說完這話,她一擰把手,車朝前衝了出去。
風吹動著她長長的頭髮,在他臉龐撩動。
發中帶著清香,縈繞在他的鼻尖,讓他眼瞳一深。
“顧瑾墨。”她的聲音從風中傳來。
“嗯。”
淡淡的聲音,夾雜著風都顯得溫柔了。
“明天可以離婚了吧?”
溫言以為他冇聽到,又重複了一遍。
顧瑾墨不說話,眼底冷意肆意。
他把見家長的溫言帶走,但還是改變不了她和謝一野在一起的想法嗎?
“喂,顧瑾墨,你不會不想離婚了吧?”
聽不到他的聲音,溫言戲謔的問。
“如果我說不想呢?”顧瑾墨問。
溫言的車把手一歪,兩人差點摔了出去。
溫言連忙穩住把手,心臟猛地狂跳起來。
冇出息啊小心臟,人家又不喜歡你,你跳個什麼勁。
“你說不想也冇用。”她咬牙切齒,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難道你忘了新婚夜自己說過什麼?”
新婚夜,他和她說,不會給她感情,除了錢和身份,什麼也不能給她。
她奢望乞求,一過就是三年。
他的白月光回來了,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婚,他又不想離了?門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