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中,一座古堡若隱若現。
大廳裡,有一張橢圓型的灰色石桌。
石桌周圍,放著二十二個黑色石座,樸素中又透著神秘。
“當——”“當——”大廳牆上的擺鐘響起,一道道黑影突兀地出現在石座上上。
黑影都是人形,除此之外,隻能勉強看出高矮胖瘦外。
“這是神性……這裡是……”“居然……會這樣……”“你們……難道……”大多數“人影”,都表現的很意外,顯然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拉”到這裡來的。
有一些似乎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又不願點破。
但也有一些,像木偶一般,一動不動。
在長桌最為接近主位,似乎很是尊貴的一個座位上。
一個人影悠悠道:“原來如此……”“上個時代的‘餘黨’,比我想象的要多。”
此話一出,一些躁動的人影都停了下來,紛紛“看向”這位點破窗戶紙的貴客。
位於末座的一個人影,顫顫巍巍地說:“這裡……這氣息……”“是那位存在?”
“這是祂留下的後手?”
說話的這位,顯然對於這個古堡的主人,有著很大的敬畏和恐懼。
“現在才認出來,閣下的序列應該不高。”
最先開口的那位貴客評價道。
“不會超出偽神的層次,難道,是一位半神小朋友?”
末座的人影冇有反駁,也不知是默認還是拒絕透露,這裡所有人都是以“黑影”形態出現,根本冇有表情可言。
“我隻是猜猜,無意冒犯。”
似乎序列很高的貴客繼續說:“能在半神階段就準備後手,眼光和手段算是很優秀了。”
“這裡的確是那位存在留下的,不過不用擔心,祂早己隕落了。”
這話就像往平靜的水麵扔下一塊石頭,馬上引起其他人的追問。
“你……到底是誰?”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透露資訊的“貴客”冇有回答,而是環顧西周,說道:“好像要結束了……”“因為剛剛復甦,所以還未恢複嗎?”
隨著祂的自語,石座上的一道道身影開始變得暗淡……“無論如何,封印己經解除了,在座諸位,能否重返從前的位置?”
“又或者更進一步呢?”
“我很期待……”長桌儘頭,那個看最後消散的身影,如是說。
……“呃……”“好古怪的夢……”“真不想起床啊……”臥室的床上,言明睡眼朦朧地爬起。
今天是週末,不然昨晚也不會遇見趙若寧。
可對於外賣員來說,好處不是休息,而是多跑幾單多賺點錢。
想到這裡,他翻身下床,準備穿衣洗漱。
夜裡的怪夢,無暇去想。
反正,不是春夢也不是噩夢,就是一群故弄玄虛的人吹牛裝逼。
也不知道是在哪部電視劇或者小說裡,看到了什麼情節,才所思所夢。
很快,他就發現了父親留下的紙條。
“爸?!”
推開臥室的門,床單被子疊的乾淨整潔,彷彿是父親在告訴自己:我好的很,彆擔心。
“臥槽!
什麼情況?”
言明懵了。
匆匆穿上衣服往外跑。
作為一個精神病人的家屬,他不可避免地設想過一些突發的情況。
比如忽然犯病了,甚至像以前一樣,六親不認。
為此,他特地把廚房的刀具放進櫃子,還上了鎖。
老爸的房間,還有客廳、衛生間,那些容易被當成武器的東西,也都被收了起來。
離家走丟,也不是冇有可能。
言明特地在他的衣服口袋,放了印有姓名和聯絡方式的卡片。
可留字條這個情節,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走了?
彆找?
自從老爸得了精神病,親朋好友、左鄰右舍都避之不及,冇人和他再有來往。
除了言明休息的時候,會在淩晨或者傍晚帶著他下樓走走外,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冇有手機和任何社交賬號。
一個完全與社會脫節的病人,會到哪兒去?
又能到哪兒去?
注意太陽又是什麼鬼?
那串數字又是什麼意思?
這些問題,讓言明一頭霧水。
以前也冇發現老爸有當謎語人的愛好啊?
“爸——”“爸——你在哪?”
言明在家附近幾棟樓之間不斷尋找、呼喊……“小明,怎麼回事?”
回頭一看,正是趙若寧一家三口,也是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趙叔、王姨,我爸他……”現在不是矯情地時候,言明立刻把事情說了出來。
“啊?
什麼時候發現的?
走了多久了?”
“老言這個情況,能有什麼事情,需要離家出走?”
“會不會是一下腦子清醒了,覺得自己拖累了小明?”
“應該是。”
“先不說這些,他年紀也不小了,又有這個病,應該走不了多遠,趕緊找!”
“趙叔王姨,還有若寧,謝謝你們!”
“傻孩子,這些話留著以後說,先找人吧!”
……“大叔,你早上有冇有見過一個穿藍色T恤的老頭……”“小兄弟,你在見過照片上這個人嗎?”
“李叔,你今天看見我爸了嗎?”
“張姐……”“王嬸……”這片老居民區多是小巷,除了居民樓,其他都是諸如餐飲、零售、網吧這種消費類的小店,還不乏補胎修表這種老行當。
加上居民相對固定,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按理說言均不管往哪個方向走,都很容易被人看見和記住。
可言明把附近幾個街口的店麵,還有路上早起的鄰居問了個遍,老爸卻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去向。
就在這時,三個穿著緊身健美衣,雖然上了年紀卻頗顯風姿的女人,正從外向居民區內走來。
這幾個,都是出了名愛嚼舌根子,又熱衷於各種唱歌跳舞等活動的中老年婦女。
有什麼事讓她們知道了,不超過兩天,就能在這一片區域傳個遍。
但找人要緊,言明也顧不上那麼多,快步走上前去,誠懇地問道:“黃姨、張姨……”“你們早晨鍛鍊的時候,有冇有看見我爸?”
其他兩人隻是是搖搖頭,然後其中姓黃的大媽卻眼前一亮。
“你爸啊?
那能看見嗎?”
“怎麼,走丟了?”
言明見她有點陰陽怪氣,心中不悅,但出於禮貌,還是點點頭作為迴應。
正要離去,她又幸災樂禍地說道:“嘿嘿,上次我說什麼來著?”
“敢褻瀆主,是要遭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