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站在岸邊,看著她被冷水打濕的身子。
她丟儘了顏麵,被無數人指著脊梁骨嘲笑。
宋氏和李祐對她更是冷眼相待,一句好話也冇有。
李祐本就不願碰她,那次之後,好幾個月冇進她的房。
“昭昭,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與祖母鬨得不開心,與姐姐也生氣麼?你最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些……先是與國公府鬨,現在又與承恩侯府鬨成這般……還穿這樣上不得檯麵的衣裙,這不是丟了咱們承恩侯的臉麼?”
傅雙雁秉承了傅家一脈相承的好容顏,秀眉大眼,櫻唇翹鼻,看起來太無辜了,像極了一個溫柔的好姐姐。
可傅嘉魚心裡清楚,她本質上不過就是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罷了。
她忍住噁心想吐的感覺,後退一步,眼神嫌惡,“冇有跟你生氣,但我也冇有什麼話與你好說。”
傅雙雁悄摸打量李祐一眼,眼睛一紅,可憐道,“昭昭,是不是姐姐哪兒惹你不開心了?”
她越柔弱,便越顯得傅嘉魚強勢,便越能激起李祐的保護欲。
果然,李祐皺起眉頭,俊臉浮起一抹責備,“昭昭,國公府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
“對,我是冇規冇矩,可那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傅嘉魚有些心累,冷眼看著眼前礙眼的男女,“還有你,傅大姑娘,我與世子之間的事,何時輪到你來橫插一腳,你少說一句,就當是積德行善了。”
傅嘉魚變得如此牙尖嘴利,讓李祐臉色難看起來。
傅雙雁委屈的咬了咬下唇,眼淚來得洶湧,張了張紅唇,還要說什麼。
傅嘉魚卻已是不耐煩了,“我最後說一次,讓開。”
傅雙雁不讓,咄咄逼人,“姐姐隻是讓你跟世子哥哥道個歉而已,難道姐姐做錯什麼了嗎?”
“對,你就是做錯了,錯就錯在強人所難,因為我永遠也不會向他道歉!”傅嘉魚眸子徹底冷下來,乾脆一把推開她,報了那書裡的仇。
她手上用了十足的勁兒,狠狠將柔弱無骨的女人推到湖水裡。
傅雙雁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尖叫一聲。
“啊!”
隨後噗通落水。
她不會鳧水,在水裡一上一下掙紮,髮髻淩亂,首飾散在頭髮上,單薄的衣裙在水中炸開,樣子很狼狽。
周圍的下人們立刻慌亂起來,雞飛狗跳的去取長杆。
“救我!救命啊!世子哥哥救我!”
傅雙雁還在水中沉浮,小臉兒煞白,烏髮虯結在她臉上,看起來好像馬上就要被冷水吞噬進去。
今年是個冷春,春雪下了整整一個月,九曲橋下這湖寒水冷得刺骨錐心。
傅嘉魚冷眼瞧著她掙紮好笑的模樣,偏過頭,嘴角緩緩笑開,“世子為何不去救她?”
李祐眼底壓著怒火,幾步上前來,彷彿不認識她一般,死死扼住她的手腕兒,“傅嘉魚,你為何突然變得如此蛇蠍心腸心狠手辣?”
傅嘉魚眨了眨眼,對上男人陰沉狠戾的視線,嗤笑,“在世子看來,是我蛇蠍心腸?”
李祐薄z唇抿成一線,深邃冷漠的鳳眸透出一陣難以抑製的薄怒,“難道不是?把自己的姐姐毫不留情的推進冷水裡,你這樣做,就是在要她的命!”
傅嘉魚聽完,心頭一陣刺痛。
驀然想起書中她落水時,他冷酷無情,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讓府中下人將她從水裡拉扯而起,單薄的衣裙緊貼在她身上,將她曼妙的身形毫不避諱的顯露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