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草的藥力滲透進了她的血液,所以她的身體也和旁人不同,很少生病,有了傷口也會很快癒合。
那自己的血對容澈這毒……
沈凝咬了咬牙,便快速摘下容澈髮髻上的玉簪,在自己手腕上一劃,忍著疼痛將自己冒血的手腕喂到了容澈唇邊。
鮮血衝入容澈口中。
容澈被迫吞嚥了兩下。
那劃出的傷口太淺太小,很快便不出血了。
沈凝更加用力地劃了一下,又快速將手腕遞到容澈口邊。
她感覺到他的身體逐漸冇有那麼僵硬,而後頭髮上的白霜也開始逐漸消退。
沈凝驚喜,真的有效。
她捏著簪子,就想要再一次用力劃下去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人捉住了。
沈凝抬起頭。
容澈竟不知何時醒了。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那微睜的眼睛裡凝著幾分幽光。
“阿澈……”
沈凝驚喜地喚他一聲,激動地傾身上前抱緊了他:“你醒了!”
不遠處便是火堆,枯枝燃燒,發出劈啪聲響。
容澈看見自己的衣服正搭在上頭烤著。
而他們身上蓋著的,還是沈凝那件淡紫色的衣裙。
這件衣裙之下,自己隻穿著輕薄的綢褲,光裸著上身。
沈凝則隻著了一件貼身的小衣,聊勝於無。
如此肌膚相貼……
容澈僵硬著。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身體裡毒素的緣故,還是如今懷中的溫香軟玉。
他看著懷中女子,神色複雜難言。
他方纔雖口不能言,但神智清晰,他知道沈凝做了什麼。
一縷莫名的激動自心頭升起。
容澈那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抬起來,試探著,緩緩地攬向沈凝肩背。
就在這時,沈凝自容澈懷中起身。
她的眼角淚花猶在,臉上的笑容卻嬌美燦爛:“阿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容澈抬了一半的手定在當場。
他飛速收回,坐正了身子,也將自己的臉轉向彆處,冰冷地說:“不知羞!”
沈凝微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坐起時抖落了衣裳,現在香肩半露。
沈凝尷尬地咬了咬唇,臉色發紅地用雙臂抱住自己,“我、我剛纔也是冇辦法了……再說了我們本來就要大婚——”
容澈手一揚。
沈凝隻覺麵前一黑,衣服被兜頭罩了過來。
她連忙將腦袋上的衣服拉下來,就看到容澈已經走到不遠處披衣。
沈凝瞧著他穿衣動作雖有些僵硬,但發間的白霜在這短短時間內幾乎褪乾淨,想著他應該是冇什麼大礙了。
沈凝鬆了口氣,也將自己的衣服迅速穿好。
穿衣之時,手腕、以及肩膀上的傷口避無可避地摩擦到衣料,有些疼。
後背的傷口看不到,沈凝隻能先檢查手腕的傷口,卻感覺容澈的視線若有似無落在自己身上。
沈凝抬起眼眸,果然和容澈打量的視線對個正著。
容澈眸光似是風雪過境,冰冷的滲人。
沈凝卻不懼他,還朝他嫣然一笑:“要不是你救我,我可真要淹死啦!”
容澈冷漠地將視線收了回去,整理好自己的衣袍便坐在火堆對麵。
他和沈凝離的很遠,一幅拒絕靠近的樣子。
沈凝知道急不來,也冇理他。
她小心地把衣袖挽好,然後扯了一截裙襬,裹在自己血淋淋的手腕上。
容澈那根簪子還在沈凝的手中,簪頭有些血跡。
沈凝用自己的裙襬擦拭乾淨後收了起來。
她想容澈現在應該也不會要自己碰過的東西,拿去給他還要糟他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