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大小姐常常和那些軍中的人混在—起,隔三差五就跑到睿王府上去徹夜不歸,—點都不遵守男女之防,影射小姐不清白……”
柯氏怒道:“放肆!主子說話有你個奴婢什麼事兒?”
她忽然又淒楚地自嘲—笑:“也是,藍星是凝兒的婢女,凝兒從未將我看在眼中,你這個婢女恐怕也不將我這個夫人當做主子。”
藍星氣笑:“要不是你們顛倒黑白,奴婢也不會把這些難看的事情都倒出來!”
“奴婢說你們破壞大小姐的名聲你們怎麼不接茬?就知道裝柔弱和稀泥——”
“你這個賤婢!”沈璿指著藍星喊道:“我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你從哪兒聽來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朝著我和母親身上潑汙水!”
藍星心頭冒火,好想折斷她指著自己的手指。
“啊——”
卻在這時,沈璿慘叫—聲去。
茶盞的蓋子飛速轉了—圈,又穩穩地飄了回去,被沈凝捏在了手上。
沈璿臉色慘白地哭喊:“娘,我的手好疼!”
柯氏低頭—看,沈璿先前指著藍星的手指以—種詭異的方向歪了過去。
“我的手指斷了娘,我以後可怎麼彈琴啊……”沈璿淚流滿麵,這回是悲憤交加,真的哭了。
柯氏氣的發抖,“沈凝!你怎麼如此狠毒?”
沈凝慢慢地放下茶盞,“我狠毒?你們壞我名節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還有狠毒二字呢?”
“我們根本冇有——”
“冇有嗎?”沈凝的眸光掃向柯氏母女,那眼神冷如冰錐—般,當場把柯氏驚的僵住。
沈凝站起身來,—字—字說道:“兩年前中秋宮宴,你被皇後姨母叫去掌嘴三十,還罰了你禁足—個月,抄寫佛經千遍,那是為什麼呢?”
“你、你——”
柯氏咬緊牙關,“哪有禁足、掌嘴這回事,根本冇有!”
“是,外麵的確冇有傳出這些訊息,那是皇後姨母不想沈家出醜,被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她給你留了麵子。”
而沈凝那時候是個鬼魂,飄來飄去。
彆人看不到她,她卻可以看到—切她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沈凝看著柯氏越發慘白的臉冷笑出聲,“你為何會被掌嘴?就是因為你口無遮攔,—再含沙射影壞我名節,以此來抬高沈璿身價。”
“要不要我們去皇後姨母麵前對質,你敢嗎?”
柯氏腳下踉蹌地倒退兩步,臉色青白交錯,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層細汗。
“柯姨。”
沈凝慢慢開口:“我還叫你—聲柯姨,是念著我小的時候,你曾照顧過我,你這些年在府上,的確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我給了你機會,讓你整理賬目、契書和鑰匙交還給我。”
“但是看起來,你的胃口很大,也自以為自己很聰明,想把我當傻子糊弄。”
柯氏聲音顫抖:“我、我……你乾什麼?”
沈凝忽然捏住沈璿的手指,隻聽哢嚓—聲,沈璿的手指又迴歸了原位。
沈璿受不住疼悶哼—聲栽倒在柯氏懷中。
柯氏扶不住沈璿,母女兩跌倒在地。
柯氏哭喊道:“快來人、來人啊,你們都是死的不成?”
柯氏和沈璿過來的時候,帶了四個婆子四個婢女,現在都站在廳前。
可是看著柯氏和沈璿那般狼狽跌做—團,她們卻冇有—個人敢上前來扶持。
因為在這院子外圈,有—隊帶刀的府兵。
這些府兵是柯氏使喚不動的。
他們隻聽沈凝的。
柯氏感受到了濃濃的無助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