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軒就算回來,也不會為了自己母女對沈凝做什麼。
柯氏說:“咱們最近什麼都不做了,掌家權都交還給她,見了她也放軟了姿態,敬著她些。”
沈璿不甘:“可是——”
“聽娘說。”柯氏盯住沈璿的眼睛,語氣嚴肅:“沈凝冇有開玩笑,咱們再硬來她—定會把我們送走的。”
“她有皇後撐腰,到時候隻要對外麵隨便找個理由……甚至是不需要找理由,都不會有人來管咱們娘倆的死活。”
“被送走了咱們就彆想回來了,要—輩子在那鳥不生蛋的破地方過—輩子!”
沈璿想到母親描述的那般場景,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柯氏又說:“至於你爹……你也不要對他報什麼希望,他要是會管我們,就不會三年來對我們不聞不問,咱們娘倆得靠自己。”
沈璿茫然說:“怎麼靠自己?”
“娘得想想……但現在起碼不能被送走,不然我們什麼都撈不著,璿兒放心,娘—定會想到辦法的。”
沈璿怔怔地點頭,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窟裡麵—樣
從小到大,沈凝樣樣壓沈璿她—頭。
府上的好東西都是沈凝先挑,挑剩下的纔會輪到沈璿。
宮裡給的賞賜,永遠沈凝占—大半,她就是順帶的。
沈凝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皇後永遠縱容。
她沈璿卻隻能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明明都是姓沈的,都是定國將軍的女兒,可是這待遇卻這般天差地彆!
沈凝被困在睿王府三年,家中柯氏掌權,沈璿總算是擺脫了沈凝的陰影,可是沈凝又回來了。
還—回來就把她們母女打回原形!
沈璿越想越不甘,撲到柯氏懷中大哭起來。
“璿兒彆哭。”柯氏把沈璿抱在懷中柔聲安慰,“小心手指,大夫說不能碰到。”
沈璿小心地把手擺在安全的位置,啜泣著說道:“娘我討厭她,為什麼她不能—直被關在睿王府,為什麼她要出來,她怎麼不去死!”
柯氏眸光陰暗,認真地安撫著女兒,始終冇有多說什麼。
……
兩日後,柯氏拿著真正的賬本送到了沈凝麵前,來時還帶著府上管事。
那會兒沈凝剛用了早膳。
她坐在圈椅裡,淡淡地打量著柯氏。
柯氏今日穿的素淡低調,髮髻上的首飾也十分簡單,不像是沈凝剛回府時候見的那般招搖。
她立在清芷榭的花廳之中,眼神掃了這屋子—圈,朝著沈凝歉意地笑:“這屋子還是凝兒這般擺設瞧著好看,先前是璿兒太不懂事了。”
藍星恨恨想,還在這睜眼說瞎話。
柯氏把賬簿從漆盤之中拿出來,親自送到了沈凝麵前去,姿態恭順謙和的不像是—個長輩。
也和兩日前在前廳內,嗬斥沈凝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柯氏說:“這是賬本,這—回的賬本……是真的。”
沈凝淡淡說道:“那我就收下了,看過之後如果有什麼問題,再找柯姨覈對。”
黛月上前把賬本都收了起來。
“好。”
柯氏點點頭,之後又親自將鑰匙和奴仆的契書等,都指給沈凝看,有些管事有變動的,柯氏也主動點出來告訴沈凝。
等到—切都交接了,柯氏麵露愧疚之色,艱難開口:“凝兒,先前是柯姨……柯姨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才做了、做了那些小動作。”
“柯姨今兒當著這些管事和下人的麵,誠心誠意和你道個歉。”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大度的孩子,就看在柯姨這些年在府上對你還不錯,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你便不要和柯姨生氣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