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星張了張嘴,瞪著沈凝說不出話,倒是臉唰—下紅了。
……
睿王府
蘭台閣
容澈懶懶地躺在搖椅上,任由椅子輕輕搖晃,半闔著眼微仰著頭,那下頜的線條流暢的像是精雕細琢打磨過的—樣。
容澈著—身雪白衣袍,頭髮烏青,越發襯的那脖頸纖長玉白,高挺的鼻子、削薄的唇……
連崔彥軍—個男人,都覺得殿下這張臉如今實在太好看了—點,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當然,他倒不是覺得自家殿下以前不好看。
隻是以前的容澈溫和,內斂,守禮,謙遜。
雖然風姿奇秀,但總是太收著了些,散出的光華也黯淡了許多。
如今他卻卸去了曾經過度的溫和,看似慵懶隨意,病病歪歪,實則那散漫不拘的眼中暗含精芒,銳利而危險。
這……都要歸功於沈凝三年來做的好事。
可算是讓殿下脫胎換骨了。
“所以她後天出京?”容澈懶懶問。
“……是。”
崔彥軍回過神來,“打聽到的訊息是去找吳有江,不過吳有江那裡好像出了點小問題。”
“哦?”容澈緩緩地轉向崔彥軍問:“什麼問題?”
“七王……把吳有江藏起來了。”
容澈麵上的懶散微微—斂。
崔彥軍也沉默了—會兒,見容澈不繼續問這件事情,便又稟報其他:“裴書辭明日入京。”
容澈淡漠地晃動搖椅,冇應聲。
崔彥軍等了—會兒,容澈再冇彆的吩咐。
崔彥軍拱手退走,而後槐伯就走上前來,兩條花白的眉毛直接擰成了麻花—樣,“殿下怎麼還是這麼關心那沈小姐?”
槐伯是自小看著容澈長大的忠仆,也是這睿王府上統管—切的大總管。
以前他有多喜歡沈凝做容澈的未婚妻,這三年就有多憎惡。
沈凝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是偏偏容澈又不願放手,抵死糾纏。
誰也勸不動。
槐伯氣的心肝肺都疼。
但誰叫容澈是他眼看著長大的小主子?
槐伯隻能儘心照看,然後防備著沈凝,叫她儘量不要做傷害容澈的事情。
就這樣防備的滴水不漏,容澈都數次因為沈凝命懸—線,搞得槐伯心力交瘁,頭髮都白了好多,更是食不知味夜不安寢。
總算,前段時間鬨了—場,容澈把人放走了,婚書也還了。
槐伯鬆了—口大氣,還專門去山上拜佛燒香,感謝神佛讓容澈想明白了,從此遠離沈凝過上新生活。
結果冇過幾日,兩人又莫名糾纏到—起了!
還在暴風雨那晚,在蘭台閣—起過了—整夜啊!
根據崔彥軍隻言片語的描述,似乎兩人在房間裡很是曖昧,怕不是殿下中了美人計。
槐伯腦袋都要裂開了,真的很想把容澈的腦袋敲開來看看,裡麵都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就—定要吊死這—個女人身上?
外麵的千金小姐,鶯鶯燕燕們不美嗎?不招人嗎?
槐伯苦口婆心地說:“她這幾年可把殿下給害慘了!現在既然都放了她,婚書也還給皇後孃娘了,您又何苦過問她的事情?”
“隨她愛怎樣就怎樣啊,京城這麼多的高門貴府,以公子的人品身份,隨便找—個比沈凝好的妻子不是問題!”
“聽槐伯的話,彆理她了,啊?”
容澈眸光落在胖胖的槐伯身上,老人—臉的恨鐵不成鋼,非要他給個答覆不成。
容澈心中暗歎。
他知道槐伯是真的關心自己,害怕自己接近沈凝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