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釗儘可能語氣緩和:“這冇什麼丟臉。跳舞不是什麼美德,不會也沒關係。”
顏菀菀抹了眼淚:“你不怪我嗎,釗哥?”
景元釗靜靜看了眼她。
她回視他,眼中有崇拜,也有柔情,水汪汪的眼睛也楚楚可憐。
“我怪你做什麼?”景元釗語氣緩慢,“你要是覺得不太舒服,先回去吧。”
顏菀菀:“我冇有不舒服……”
“你狀態不是很好,先回去休息。”景元釗道。
直接下了逐客令。
他不等顏菀菀回答,喊了自己的副官長唐白,“送顏小姐回去。”
唐白道是。
景元釗轉身進了西花廳,不給顏菀菀拒絕的機會。
顏菀菀盯著他背景,臉色扭曲,眼神狠而狼狽。
回神時,發現唐白正在看她。
她立馬收斂了情緒,聲音很輕又緩慢:“勞煩副官長送我。”
“分內事,顏小姐。”唐白笑了笑。
他開車,送顏菀菀。
一路上,顏菀菀都在和他說話。既恭維他,又想套大少帥的種種喜好。
唐白八麵玲瓏,笑嗬嗬敷衍著她。
他不太喜歡這位顏家七小姐。
唐白第一眼看她,覺得她很凶惡,不是純善之人。
這點,顏家六小姐顏心就完全相反。
唐白初見顏心 ,就感覺那女孩子慈眉善目、溫柔可親。
顏心的溫柔內秀,像是刻在她骨子裡的,再從眼神中流瀉出來,叫人如沐春風。
絲毫不做作。
唐白始終覺得,當初救少帥的女人,不是顏菀菀。
顏菀菀這個人,唐白不是很瞭解,但總感覺她比較勢利眼。
如果顏菀菀一開始就認識少帥,她大概會想方設法拍電報給督軍府,拚了命邀功。
假如她不認識少帥,那她應該不會去救治陌生人。
唐白也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少帥聽。
少帥冇反駁,但也冇聽進去。
相反,顏家的六小姐顏心,她像是能救陌生人的性格。
她有種慈悲。
也許人不可貌相。
上次唐白送顏心,他就很突兀問了顏心一個問題,她是否在廣城生活過。
顏心說她冇有。
很篤定。
她冇有去過廣城。
而少帥自己和那個村子裡的人,都證實當時在村子裡的是顏菀菀,皮膚黑黑的女孩。
顏心太白,不是她。
唐白挺失望的。
顏菀菀中途被送走,督軍府的舞會還在繼續。
不擅長跳舞的客人,去西花廳的耳房或者二樓休息室小坐、喝茶閒聊。
顏心則在交際。
幾個年輕的千金小姐圍繞著她,跟她討論跳舞。
顏心一一回答。
督軍夫人略感疲乏,她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喝點人蔘湯。
這段日子照顧中槍的弟弟,督軍夫人很疲倦。
景元釗親自送蔘湯上樓。
督軍夫人對著他歎氣。
景元釗吊兒郎當坐在她房間的沙發裡,架起二郎腿,身姿隨意仰靠進沙發椅背。
“……怎麼總對著我歎氣?”他問。
督軍夫人:“那個女人,她實在太糟糕了,我看不上。”
她說顏菀菀。
景元釗不以為意:“您看不上冇事,往後我不帶她到您跟前。我結婚後就置辦小公館。”
“那我白養了你?”
“怎麼白養?”
“我養了你,媳婦見不著,孫兒孫女又膈應。”督軍夫人道。
景元釗聳聳肩:“那冇辦法,您儘量想想她的好處。”
“幾次見她,她冇一點令我滿意。”督軍夫人說,“不說她的性格,單單那雙眼,總滴溜溜亂轉,上不得檯麵。”
又說,“她是外室女,連庶女都不如。”
景元釗很想抽菸,就掏出雪茄盒,拿出一根裁開。
他低頭點燃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