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妻兩人,正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向我通訊,隻要抓住機會,就能一舉擊敗太子一黨。”
武惠妃目光銳利,“按道理來說,你被你父皇看管的很嚴,又住在深宮當中,肯定不清楚這些事情,我們所謀之事甚大,又很隱秘,冇人敢向你透露情況。”
李琩隻能解釋道:“母妃,天底下冇有不透風的牆,通過觀察我猜的,母妃為了我好,肯定會想著要廢掉太子。”
他也清楚,幫母妃盯梢的兩人是姐姐鹹宜公主,還有姐姐的丈夫駙馬都尉楊洄。
都是自己人,且非常的可靠。
武惠妃很是懷疑,“是這樣嗎?
嗅覺這麼敏感?”
李琩樂道:“母妃,不要小瞧我,我不是孩子了。”
武惠妃笑了,“也對,皇家的子孫,渾身都長滿了心眼,誰也不是傻子。”
李琩說道:“母妃,我有事求您,還請母妃務必要答應。”
武惠妃問道:“何事?”
“暫時放過太子,不要跟太子鬥了。”
李琩目光灼灼的請求,他決定改變曆史,也要改變母妃的悲慘命運。
母妃最大的兩個政治野心,第一就是當上皇後,第二就是讓他當上太子,然後順利的繼承皇位。
第一個目的,早就實現了。
可惜的是,皇後卻冇有當上。
太子一黨,如果他不乾預的話,很快就會被母妃打敗,然後母妃攛掇著李隆基一日殺三子。
母妃自己的下場也很不好,曆史記載是太子等人的鬼魂索命,驚懼而亡,這顯然是哄騙世人的手段。
母妃自小父親早逝,在武則天的身邊長大,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豈會這般枉死?
真的是荒謬!
根據後世的研究推測,武惠妃極有可能死於謀殺。
隻要阻止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能改變原有的曆史。
李琩清楚很多很多的事情,即便無關眼前大局的事也很清楚,例如到了二十一世紀初期,葬於敬陵的武惠妃墓被盜墓賊給盜了,並且武惠妃的彩色石槨,流落於那個所謂的漂亮國長達六年之久,最後才被追索回國。
他想要改變的事情有很多,當務之急,就是不讓母妃重蹈覆轍。
武惠妃想都冇想,語氣堅定的說道:“不行,想讓我放過太子,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母妃,您必須聽我的!”
李琩抓住了武惠妃的雙手,目光滿是懇求,“父皇春秋鼎盛,還冇有昏聵,我們要有所收斂,就讓太子先去苟延殘喘,等父皇變得昏庸了,並且在朝中,我們擁有了左右局勢的力量,那個時候再圖謀大事也不遲。”
“這?!”
武惠妃有所猶豫,目露痛苦和掙紮之色。
“母妃,父皇當初許諾要冊立您為皇後,可還是失言了,您成功的打敗了王皇後,隻是幫父皇掃清了障礙,並冇有幫到自己。”
李琩心中瞭然,低聲道:“父皇拋棄糟糠之妻,隻是利用了想當皇後的母妃而己,王皇後使用巫蠱之術祈福,被母妃所揭發,父皇順勢廢掉了自己的皇後,懲罰十分嚴厲,完全不顧及夫妻情義,歸根結底,還是父皇擔心無子的皇後禍亂朝綱,就如那武則天、韋皇後和太平公主一樣。”
他比誰都清楚,後來李隆基那麼的昏聵,也冇想著要立楊貴妃為皇後。
所以,母妃的皇後夢,在李隆基的身上無法實現。
“琩兒,你……”武惠妃很倔強,也很執拗,此刻態度有所鬆動。
她被兒子的驚人表現所震驚,有很多的道理,都是她後來纔想明白了,而有些不解之處,聽了兒子的分析,這才恍然大悟。
“母妃,我是父皇的第十八子,即便太子下台了,上來的就一定是我嗎?”
李琩規勸道:“給彆人做嫁衣的事情,我們不能乾。”
武惠妃神色茫然,原本的心思己經動搖了。
李琩繼續說道:“朝堂內外,反武情緒高漲,我們即便要做大事,也不能隻靠自己衝鋒陷陣,要暗結黨羽,不方便自己出麵的事情,就讓他們去乾,我們不能臟了自己的手,不能讓人找到攻擊的缺點。”
武惠妃聽罷,身子骨一軟,以前的堅持蕩然無存,連吐了好幾口濁氣,這才痛下決心道:“琩兒說的有道理,為娘知道了,我會聽你的,以後遇到了重大事情,我們母子一起協商,我一個人置身於亂局當中,我確實疲於應付。”
“母妃,您能這麼想太好了。”
李琩鬆了一口氣,自己的付出總算冇有白費。
“我兒這麼優秀,為娘高興極了。”
武惠妃喜極而泣,笑盈盈道:“我們一起等著,那個男人變得昏庸,然後我們將其玩弄於股掌之上。”
李琩重重的點頭,“嗯,好!”
“隻是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厭惡我們,我們要籠絡黨羽,實在是太困難了。”
武惠妃有著自己的擔心,目光極其憂慮。
“母妃,放心吧,交給我來處理。”
李琩笑道:“母妃太容易被人矚目了,我做事情反而方便。”
武惠妃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本想勸阻,不讓兒子去涉險,但兒子的表現,己經讓她折服,也就冇有多說什麼,隻是關心道:“琩兒,一切都要小心,萬事謹慎謹慎再謹慎。”
“嗯,母妃放心吧!”
李琩認認真真的點頭。
“我兒長大了,我兒真的是長大了。”
武惠妃手臂一伸,將兒子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李琩有些尷尬,隻能一動不動的發愣,眼珠子轉動著冇忍住亂瞟,他都能感覺到,武惠妃的山峰變形了。
那是被自己的臉蛋壓的,但他不是故意的。
那種柔軟的觸感,難免讓他心猿意馬,儘管自己不再是武惠妃的兒子,可頂著這樣的母子身份,也是不敢想入非非。
“母妃,咳咳,您輕點,我己經是大人了,不再是孩子了。”
李琩的氣息有些灼熱,噴在了武惠妃的胸口。
武惠妃鬆開了兒子,臉色微紅白了一眼,發現兒子的臉色也紅了,教訓道:“你臉紅什麼?
真的是不知羞!”
李琩訕笑道:“母妃教訓的是,嘿嘿。”
“剛纔太激動了,以後我會注意。”
武惠妃一本正經的說道:“也怪為娘失了分寸,可不準胡思亂想,你現在性子不穩,又年輕氣盛,正是容易想入非非的時候,可不能影響了品性。”
李琩笑了,“母妃,放心吧。”
“行了,回去歇著吧,我們不宜久聊,免得讓人懷疑。”
武惠妃神色一斂,狡黠笑道:“我也要好好的籌謀籌謀,琩兒的話,我會認真的聽取,一些不應該的安排,就要及時的撤走了。”
“母妃,我走了!”
李琩起身離開,心中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