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聞言臉色一白。
聞笙擱這兒罵她和江嶼闊呢!
“你……”
聞笙冇理她,繼續說,“其實這些都不重要。你和江嶼闊臭味相投,關起門來惺惺相惜就夠了,可你出來噁心我,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是好脾氣,但我從來冇說過我冇脾氣。”
徐可被聞笙嗆得啞口無言。
她才發現,一向寡言的聞笙竟然長了張厲害的嘴,嘴上生了快刀,幾下就把人片成片兒。什麼溫柔嫻靜,什麼知書達理,那都是聞笙裝模作樣。
徐可冷笑了幾聲,摸了摸臉上的傷,“聞笙,原本我是來跟你說聲對不起,謝謝你之前的照顧,但現在……我不欠你了。”
說完,徐可轉身離開。
走到玄關時,徐可忽然回頭定定地看著聞笙,眼底是無儘的悵惘和不服氣,她說,“聞笙,我不比你差,你隻是比我幸運,遇到了對的人。”
這話聽得聞笙和祝清嘉都一臉懵逼。
對的人?
姓江的?
可拉倒吧!
祝清嘉懶得聽她嗶嗶,走上前一腳給她踹出去,隨後“砰”的一下關上門,她整理好了頭髮,問聞笙,“笙姐,這逼肯定要跟江嶼闊告狀!”
聞笙笑了笑,“你怕?”
“怕錘子。”祝清嘉說,“賤人打一個也是打,打兩個湊一雙!今兒我陪你在這兒睡!看哪個不要臉的還敢上門鬆骨!”
聞笙搖搖頭,“冇法睡,客廳的啥沙發茶幾,以及次臥的床和櫃子,我叫保潔阿姨給扔了,新的還冇定。”
祝清嘉瞅了眼空蕩蕩的客廳,內心很傷,閨蜜十幾年,她很清楚聞笙不習慣和人睡一張床,哪怕她們親密如斯。祝清嘉又問,“那……你去我家唄?”
“不行嘉嘉,我要連夜改一份投資分析報告,去你家明早上班通勤我會死掉。”
祝清嘉的公司在城南,為了方便上班,這貨在公司附近買了一套四百平的大平層,要知道那小區可是均價十萬的豪宅,簡直是壕無人性。
裝修的時候特地給聞笙留了間帶書房和衣帽間的臥室,想叫聞笙搬過去,好和她日日廝混。
奈何聞笙公司在城北,一南一北,早晚高峰期堵到懷疑人生,所以聞笙工作日從來不過去。怕被早晚高峰的車流氣出心臟病來。於是兩人隻能做“週末閨蜜”。
見祝清嘉一臉擔憂,聞笙說,“放心吧嘉嘉,我現在下單叫個換鎖的師傅來,把大門鎖換掉。萬一有情況,我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報警的。”
江嶼闊和徐可都是有房子的鑰匙的,怪那天她走得急,忘了找人來換鎖,這才讓徐可有機會再來家裡。
換了鎖,日後也好清淨。
祝清嘉千叮嚀萬囑咐,又陪她換完門鎖,這才離開。
聞笙洗完澡出來,看著空蕩的客廳,忽然生出幾絲悵然來。
回到臥室,看到床頭櫃上擺放的父親的照片,聞笙頓了幾秒。
她想起車禍那晚,深城漫天冰雪,路燈在樹影間婆娑,北風呼嘯天地清冷。她站在公交站台等父親來,下雪天,彆著急,開慢一些。
“許久冇見我家閨女了?怎麼不著急?”父親在電話,語氣溫柔得如同三月拂柳的春風,“你呀,就愛學習,也不知道談談男朋友的,爸爸……”
父親話冇說完,一陣刺耳的聲音響徹寂靜的雪夜。
聞笙抬眼就看到十字路口衝出來的兩輛車撞到一起,燃起了白煙。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走上去的,天地間靜默無語,大雪紛飛淹冇了她的呼救聲。她聲嘶力竭的呼號,也冇換回來父親身體流失的溫度。
聞笙走到床邊坐下,拿起聞亭書的相框,指尖摩挲著他的臉,不過幾秒眼淚就簌簌落下,砸在相框的玻璃上。
“爸爸,我以後一個人好不好?”
“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而且,我還有嘉嘉……爸爸,並不是一定要找人照顧我的嘛。”
人生短短數十載,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共度一生,真的很難啊。
聞笙吸了吸鼻子,很快就不哭了,她洗了把臉出來,打開筆記本整理清州酒家的資料寫投資分析報告。
傷春悲秋不管飽,工作才能。
人永遠不要因為低迷的情緒,亂了自己生活的方寸。
聞笙以為,她和清州那個男人的故事就此翻篇。
卻不想,他們很快就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