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太歲這玩意兒,也有保質期呀。
過期食品不能吃!
還真是容易得癌!”
“呃……”我抿著嘴唇,微微覺得有些尷尬。
三叔這個人,還真是個直腸子!
說話屬於搞笑係的。
孫保國聽了我的話,他緩緩抬起頭。
看著站在自己身側,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曾經的李秀芬,比孫保國還要小一歲。
那個女人,從孫保國他們這群知青下鄉。
在李秀芬見到孫保國的第一眼。
一顆質樸的真心,便在那年傾囊相授。
為了孫保國。
李秀芬一輩子未婚未育。
她帶著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常年東躲西藏。
也是等到年邁之後,或許由於身體的原因,或許由於戀家。
李秀芬和孫保國再度返回黑水市,開了一家質樸,卻飽受時客歡迎的火鍋城。
隻是,相伴了整整一生的兩個人,早晚還是要分彆。
李秀芬老了,她要死了!
而孫保國,卻永遠隻能停留在8歲。
隻能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拖累人的孩子。
後來經過瞭解,我們才得知。
李秀芬今天之所以綁架陳淑文和錢清清。
她是覺得兩個女孩快死了,生怕女孩的家人們記恨陳保國,和他過不去。
老太太一輩子質樸,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永遠長不大,不老不死的孫保國呀!
老太太是想把所有的臟水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她雇了幾個社會青年,搞了點迷藥。
好不容易找到藉口,花錢請人幫忙,把兩個女孩綁到農村。
其實老太太自始至終,都冇想燒死兩個女孩。
她在這個小小的平房裡已經等了好久。
就是等著有人出現,把女孩帶走。
然後在那時,她便挺著胸脯站起來,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這樣,就不會有人知曉孫保國的秘密。
這樣,或許她死的時候,才能夠安詳的閉上眼睛吧!
至於三個女人身上的寒毒。
現如今,我已經知道了她們中毒的原因——變質的太歲。
在中醫之中,有四個字應用很廣泛——以毒攻毒。
我詢問孫保國。
“現在,你身邊還有剩下的太歲嗎?”
孫保國緩緩從自己的褲兜裡,摸出一條粉色的手絹。
那手絹看起來有些年頭,洗的發白髮舊。
孫保國攤開自己的小手,把手絹一層一層的打開。
緊接著,我們便在其中,看到了一片薄如蟬翼。
卻黑得油光鋥亮,晶瑩剔透的,傳說之中的太歲。
“能把這片太歲送給我嗎?”
我詢問。
我誠懇的說道:“隻要有了這小小的一片,雖然它已經變質。
但是再加上我開的藥方。
便可以達到以毒攻毒的效果,救三個女人於危難之中。”
孫保國輕輕點頭,把太歲交到我的手掌之中。
“冇有害到人,已然是萬幸。
太歲這東西,在我手中是劇毒。
在你手中,就會變成救人的良藥。
它本應屬於你!”
我收下這最後一片太歲。
直到現在,陳淑文和錢清清也冇有清醒。
我讓楊勇和三叔,把兩個女孩背上轎車。
先返回市裡之後,我在給她們開藥方治病。
就在我們所有人的腳步,剛剛跨出那個平房門口的瞬間。
忽然,孫保國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秀芬,秀芬,你怎麼了?”
我猛然轉身。
隻看到,那老太太已經癱倒在地,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 她九十二歲了!
大限將至…… “你們先上車,我一會兒就過去。”
我先把三叔和楊勇打發走。
然後一個人返回平房,走到孫保國的麵前。
孫保國手中握著手機。
正在慌亂的打電話,要聯絡120。
我看了一眼老太太的麵相。
壽命將至,宴席將散。
按照她原本人生的壽數,老太太隻剩下三天的時間。
我看著慌亂不堪的孫保國,隻對他說了兩句話。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肢體會再生,哪怕隻剩一根斷指,隻需個把月,也會長出完整的身軀麼?”
孫保國有些不大理解我話裡的含義。
我道:“那是因為你吃下太歲,太歲和你的血肉融為一體。
太歲又稱肉靈芝,是一種寄生菌。
現如今,你的身體就是太歲的器皿。
它與你的血肉相融合。
人非人,菌非菌……” 有些話,我不能再說太多。
我看了孫保國最後一眼,轉身離開平房。
若乾年後,我曾在一次探險的過程中,和三叔在另外的城市,又看到年幼的孫保國和白髮蒼蒼的李秀芬,經營著一家小小的火鍋店。
冇錯!
孫保國聽懂了我話內的含義。
木頭匣子裡頭的太歲已經變質。
可是孫保國,他自己本身,已然變成了一個活太歲。
想來,孫保國應該是效彷彿祖割肉喂鷹,用自己的身軀血肉。
換取李秀芬的長生。
一個人,永無止境的活下去。
不老不死,不腐不滅。
我也不曉得那究竟是眷顧,還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