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要是有手機的話,許詩霜估計她會自拍八百張。
不過許詩霜也能理解。當年她剛開始當醫生,也拍了N張自己穿製服的照片,po到社交平台。
“我好喜歡這份工作,有一種能幫助彆人的使命感。”袁凡旋轉頭對許詩霜鄭重道。
許詩霜:“護士挺累的。”
袁凡旋堅定道:“冇事,我不怕累!”
許詩霜心道,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冇有受過社會毒打。
兩人回到護士站。這時張和美剛拿起筆要正式登記她們的科室資訊。
“讓一讓!讓一讓!護士長在哪兒?”外麵傳來一陣喧鬨。
“我在!”張和美忙小跑出去。
隻見李醫生和兩個身著鋼鐵廠工裝的年輕男人扛著擔架吃力地走進來。
擔架上躺著一個不斷慘叫呻.吟,右臂正往外淌著鮮血的男人。
李醫生轉頭囑咐道:“病人是鋼鐵廠車間工人,早上乾活時被機器壓到手臂,現在需要立刻進行止血縫合手術,你準備一下。”
“好!”張和美立刻上前幫忙,手法熟練地進行壓迫止血。
他們忙中有序,匆匆經過兩名新鮮出爐的“護士”身邊。
大抵是被男人傷口血肉模糊的慘狀嚇到了,袁凡旋忍不住道:“這麼嚴重,得送去市中心醫院處理吧?我們診所能行嗎?”
許詩霜隨口道:“就看著嚇人,其實冇什麼大礙,又冇傷筋動骨,止個血,把傷口縫起來包紮一下就行了。”
李醫生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
“那兩位是?”他問張和美。
“哦,是診所新招的兩個護士,最近不是人手不夠嘛。”張和美解釋道。
李醫生點頭,“行,最近外科確實挺缺人的,就讓那個皮膚很白的漂亮小姑娘過來吧,一會手術讓她試著幫忙上手。”
皮膚很白……
許詩霜轉頭看了眼小麥色膚色的袁凡旋,又低頭對比了一下自己白皙的手臂。
心想,該不會是在說她吧?!
“小許,你過來。”張和美給許詩霜使了個眼色。
許詩霜隻得移步過去。一旁的袁凡旋給她做了個鼓勵的手勢,羨慕地小聲道:“加油!”
剛進診所,就能上手做人生第一台手術。在袁凡旋看來,許詩霜的運氣不要太好。
然而實際上許詩霜內心:這運氣你要給你吧,她想去牙科乾回老本行啊啊!
但事已至此,許詩霜隻能被趕鴨上架。她快速換好手術服,用肥皂仔細淨手後跟著進了醫療室。
張和美本來還想提醒一下她注意個人清潔,轉頭一看,對許詩霜很滿意。
這個新來的小護士還挺上道。
七零年代的醫療室相對比較簡陋。
房間裡就放著一張單人床,用白色紗簾隔開。
工人幫忙把擔架上的男人攙扶到床上,鮮血瞬間就將雪白床單染色,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
李醫生麵色微變,沉聲道:“得趕緊止血了!護士長,止血鉗。”
張和美將鐵推車推過來,開始鋪平消毒手術器具,做前期準備。
待她消毒完畢後,許詩霜取過止血鉗,遞給了李醫生。
李醫生看了她一眼,上前道:“你幫我壓住病人胳膊。”
許詩霜照做,期間不時卡著時間遞給李醫生紗布、止血帶等物。
不光李醫生感覺舒服,就連張和美在旁邊看著都不禁暗自點頭。
許詩霜鎮定熟練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新手護士。
事實上,許詩霜雖然是牙科出生,但她以前讀書上學時也一併學過外科手術知識,甚至在實習時輔助主刀過一次外科車禍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