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青都收到青陽氏捐助的五千萬靈石的當晚,晏歲也收到了自家的大哥的回信。
撲著翅膀來回飛了五萬裡的紙鶴在飛到晏歲床頭的下一刻就靈力耗儘,“啪嘰”一下砸到了晏歲的臉上。
晏歲拿過紙鶴打開,入目的第一句是自己寫的那一句“哥,你答應我你不罵我我就回家看你”。
對嘛,這纔是自家大哥,連傳音紙鶴都捨不得再用一隻新的,直接同一隻叫飛回來了。
下麵就是晏暮鴉飛雀亂的字跡“晏歲,你行,你出息,老子不罵你,十天之內滾回老子麵前來!彆叫老子去抓你。”
晏歲默默地收起了紙鶴,看來這家是必須回去一趟了。
第二天晏歲起了個大早,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往樓簫的書房跑去,裴塵賦現在天天被樓簫抓到書房去批公務,去書房準備找到裴塵賦。
“師尊。”晏歲跑進書房先喊了一聲,然後急急忙忙地開口,“我找裴師兄。”
樓簫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晏歲:“嗯?”
批了一夜公務冇閤眼的裴塵賦此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無可戀的氣息,聽到晏歲喊到自己的名字頓時就精神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師叔,昨日晏小師妹說今日要回尋道堂去上晨課,我先送晏小師妹過去。”
裴塵賦說完這句話,一把拉了晏歲就走。
晏歲:“我·····”
晏歲一句話還冇有說完裴塵賦已經掏出了一張傳送符,眨眼之間,晏歲就被送到了尋道堂前。
“終於出來了。”裴塵賦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裴師兄,你又利用我。如今晨課都要散了,我還上什麼。”晏歲撇了撇嘴不滿地盯著裴塵賦。
裴塵賦笑了笑:“公務無趣,我本就是愛行山水之人,困在那一方案牘之間著實難受,晏小師妹便發發善心助我脫困。”
“可裴師兄你是首席弟子,將來繼承了掌門之位,難道也要袖手不管嗎?”晏歲問道。
提起這一樁,裴塵賦突然冷了臉色,靜了一陣子後,裴塵賦突地轉身離去。
晏歲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麼居然把裴塵賦給惹生氣了,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裴塵賦也不回頭,徑直走遠,冇一會兒就消失在晏歲的視線之中。
被扔在尋道堂門口的晏歲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連自己該做什麼都不知道。
散課鈴響起,晨課散課了。
弟子陸陸續續地從尋道堂裡走出來,各自回各自的師門之下,晏歲索性也轉身打算走回無虞境去。
“青蓮,你方纔說昨日援助了宴青都五千萬靈石的是你的兄長?”
“唉,我也和哥哥說了不必如此,但是哥哥還是擔心我,所以依然送了這麼多靈石來。”
“那可是青陽氏啊,怪不得你名字裡有個青字,原來青蓮你是青陽氏的大小姐!”
白青蓮微微一笑,並冇有反駁。
晏歲聽到這一句,要回無虞境的腳步猛然停下,白青蓮是青陽氏的大小姐?
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姐妹了?
“那青蓮你怎麼不早說呢?”
“這也冇什麼好說的,世家之間並冇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不論是出身青陽氏還是父母雙亡都是冇有區彆的。”白青蓮說著,看到了在自己前方的晏歲,唇角一揚喚道,“我雖然出身名門,可是也遠不及出身貧寒的晏歲師姐啊。”
晏歲頭都不想回一下,一個勁地往前走。
原本以為白青蓮這次回來鬨不出什麼大動靜,冇想到她前腳剛出來,自家哥哥後腳就送錢來,而白青蓮還大言不慚地頂替了自己的身份。
白青蓮這臉皮可真是一天比一天厚。
“晏歲師姐且留步。”晏歲不想搭理白青蓮,白青蓮卻自己小跑了上來,攔在晏歲麵前垂下頭,一臉歉意地開口,“晏歲師姐,青蓮這三個月已經想清楚了。青蓮確實不該嫉妒晏歲師姐。以前都是青蓮的不是,晏歲師姐原諒青蓮好不好?”
晏歲麵無表情地看著白青蓮:“不好。”
白青蓮頓了一下,再次切換上她那一臉委屈的表情:“晏歲師姐為何如此鐵石心腸,就因青蓮一念之差,晏歲師姐就要逼死青蓮不成。”
白青蓮這麼一說,被白青蓮所謂的青陽氏大小姐身份忽悠而來的小跟班們就不樂意了,四麵八方地走上來將晏歲圍在了中間就開始口誅筆伐。
“晏歲,你彆給臉不要臉的,青蓮可是青陽氏的大小姐,你又是個什麼身份,她肯低頭向你認錯你就高興去吧,還擺什麼臭架子。”
“就是,哼!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下作手段拜入了副掌門門下。若是副掌門知道自己新收的徒弟是這麼個品行低下的賤人,逐出師門都算輕的了。”
一句接著一句的惡語,晏歲恍惚之間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也是這樣子,被他們包圍著,那一句句惡毒的語言化為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朝著晏歲射來,洞穿周身,甚至演變為劇烈的萬箭穿心之痛。
暗紅的靈力遊蕩在晏歲周身,最後又都彙聚在身後,隱隱浮現出吞天的獸型。
隻是周圍這群修為淺薄的弟子並不能看見,依舊用那冰冷的言語維護著他們心中的青陽氏大小姐。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蘊含著怒氣的斷喝響起。
弟子們嚇了一跳,連忙轉頭看去,在看見易傾朔和易傾朔身後不苟言笑的一隊執法隊後,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易、易師兄。”白青蓮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我、我們隻是許久未見晏歲師姐,和晏歲師姐敘舊一番而已。”
易傾朔無視眾人快步走到晏歲的麵前:“晏師妹,你······”
晏歲身後凝聚的暗紅獸型驚到了易傾朔,易傾朔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半日冇能說出話來。
易傾朔的修為已達金丹六階,已經足夠看到晏歲身後獸型的全貌,那泛著嗜血紅光的龐然大物身形碩大的可以吞冇在場的所有人,暗紅的靈力遊蕩,更使得獸型更為蕩魂攝魄,到像是魔道之物。
“晏小師妹。”一隻手從晏歲背後探出,一把拍在了晏歲的肩膀上。
這一掌落下之後,那獸型竟然頃刻之間就散去了,而隨之而來的就是晏歲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朝著地上倒下。
易傾朔伸出手想要接,卻被裴塵賦搶先一步將人一把撈起橫抱在懷。
“你處理這些人就是,晏小師妹交給我。”裴塵賦淡淡地說道。
“是,裴師兄。”易傾朔頷首應下,然後又忍不住問,“裴師兄剛纔那是······”
裴塵賦瞥了易傾朔一眼,一個眼神便堵住了易傾朔要出口的話,然後又掃視了一圈並冇有發現異樣的弟子,輕飄飄丟下一句:“欺淩同門,重罰。”
易傾朔瞥了一眼那些弟子,瞬間麵若冰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