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弟子敬畏他是首席大弟子,若是來見他總是有所求的。
沉年雖是自己同門師弟,但是本來就是個冷淡的性子。
所以在之前的那些年裡,裴塵賦往往獨行,久了反而厭煩與人同行。
但是和晏歲在一起,好像不管發生什麼,都是那般理所當然,裴塵賦從來冇有深思過他們之間時不時出現的親密有什麼問題,更不會去想那些舉措在旁人眼中會是什麼樣子的。
“晏小師妹。”裴塵賦突然喚道。
“怎麼了裴師兄?”晏歲立刻回答。
裴塵賦張了張嘴,說出口的卻不是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回去之後就難再下山了,要不要去山下集市逛逛再回去?”
“好,我跟裴師兄一起去逛逛。”晏歲一口應下,然後又問了一句,“裴師兄,裴夫人給你帶了那麼多東西,再去逛街你會不會累啊?”
裴塵賦不自覺地勾起唇角,語調都輕快了許多:“不會,冇事的。”
宴青都的內門弟子往往來說功課比較重,很少有時間會下山逛街,但是外門弟子就冇有那麼多限製,在山下的郡城中行走著不少掛著宴青都腰牌的外門弟子。
“裴師兄,我之前下山並冇有見到這麼多弟子,今天是休假嗎?”晏歲扯了扯裴塵賦的衣袖問道,
“再過一個班月便是春節了,元宵之後便十年一度的宗門大比了,他們是來采辦過年和宗門大比需要的物資。若不是有這兩樁事情樓師叔催著我們回去,我定帶你再去四處玩幾日。”裴塵賦回答道,然後拿起攤位上的一個小虎頭對晏歲晃了晃,“喜歡這個嗎?”
晏歲記得裴塵賦的房間裡擺了一排從大到小的虎頭,最小的隻有雞蛋大小,最大的一個有半個裴塵賦大。
晏歲看著裴塵賦手中那個桃子大小,憨態可掬的虎頭,越看越覺得可愛:“喜歡,好可愛的虎頭。”
“送你了。”裴塵賦對晏歲的模樣很滿意,將虎頭放在了晏歲的掌心,“也預祝晏小師妹此後虎虎生威。”
晏歲失笑:“哪有祝人虎虎生威的啊。”
“怎麼就不能祝人虎虎生威了?”裴塵賦一邊說著一邊又拿起了一個圍了一圈白毛絨的虎頭帽,轉身就給晏歲戴上了,“嗯,這個也好看,一併送你。”
裴塵賦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靈石要給大嬸付錢。
擺攤的大嬸看著裴塵賦和晏歲實在是忍不住開口道:“哎喲,我說小郎君啊,我這都是送小孩子的玩意,你要送姑娘東西不去選些簪子耳飾、胭脂水粉的,送布虎頭和虎頭帽做什麼啊?一點也不上心。”
裴塵賦一愣:“啊?”
晏歲低頭掩唇偷偷笑了兩下然後拉住裴塵賦的衣袖:“冇事,我也喜歡這些東西,裴師兄,我知道有一家麪攤的麵很好吃,咱們去嚐嚐唄。”
裴塵賦點頭:“嗯,好。”
晏歲前世最喜歡吃的就是開在賭坊門口的一家麪攤的筍潑肉沫麵,就連之前遇到易傾朔去賭坊抓人,晏歲也要端碗麪再去看熱鬨,被易傾朔說教了一頓儀態後晏歲都冇捨得浪費一口麵。
晏歲拉著裴塵賦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那個麪攤子,還冇落座晏歲就迫不及待地對正在揉麪的攤主喊了一聲:“大叔,兩碗筍潑肉沫麵。”
攤主抓起兩團麪糰扔入沸騰的骨湯裡,大聲重複了一遍:“好!兩碗筍潑肉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