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再一次傻眼了。
“與其想著找誰去告狀造謠,處心積慮地要毀掉我,倒不如關心關心你們自己的修行,明年二月便是宗門大比,就你們要去參加宗門大比,當真是會丟儘宴青都的臉。”晏歲抬步向沉年走去,臨出門前停了一下腳步,揮手召出花醉,一劍劈出。
沉年目不斜視地看著血紅的劍氣向自己劈來,不動聲色地側了下頭,劍氣擦著沉年的髮梢過去,一劍粉碎了尋道堂前三人高的假山,東風拂過儘數成煙而去。
或許這樣子的一劍在沉年和梅尊者的眼裡並不驚豔,但是在與晏歲同在尋道堂的弟子們卻都目瞪口呆。
早就聽聞晏歲是宴青都十二年以來的最強弟子,原本他們以為不過是出色些許罷了,如今方纔知道他們與晏歲的差距竟然真的如此之大,簡直就是不可逾越。
晏歲和沉年回無虞境的路就和來時一樣沉默,彼此都冇什麼話說。
在一起走到流光居前的時候,晏歲停下了腳步:“沉師兄。”
沉年也停下了腳步,抬起眼簾看向晏歲,用眼神詢問晏歲有什麼事。
晏歲雙手背在身後,十指糾纏在一起自己扯自己玩兒,好一會兒之後纔開口道:“沉師兄知道我是誰嗎?”
沉年點了點頭:“知道。”
“那沉師兄可有什麼想說的嗎?”晏歲繼續問道。
沉年望著晏歲,麵容淡漠,他明白晏歲的意思,但是他全然不在意:“在宴青都你是我的師妹。”
“那在宴青都之外呢?”晏歲追問道,“沉師兄是否也和眾人一樣,認為青龍定是在朱雀之上,認為朱雀女必然是你們青龍子的附屬?便是為之永生永世不入輪迴也是尋常?”
沉年的聲音依舊冰冷:“十六歲之時,我不如你。”
晏歲頓了一下,一時之間冇有反應過來沉年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
沉年一隻腳踏入流光居,又回頭看向晏歲,一字一句道:“素履之往,獨行願也。”
這話是在說晏歲,還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晏歲和沉年一前一後走進流光居,梅尊者已經先二人一步到了,正在和樓簫告晏歲的狀。
“回來了。”樓簫放下手裡的卷宗,笑著看著晏歲和沉年。
“師叔。”沉年抬手作揖,在樓簫頷首後便走回自己平日裡處理公務的桌案坐下開始處理公務。
晏歲對樓簫作了揖後起身便看向了梅尊者,冷哼一聲:“梅尊者追到這裡來也要把我封了修為扔去寒池思過嗎?”
方纔還冇怎麼生氣的梅尊者聽到晏歲這一句,頓時再度火冒三丈,但是此刻他不和晏歲嗆聲了,扭頭就去找樓簫:“副掌門,你看看她,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樓簫嗬嗬一笑,替晏歲解釋:“天才嘛,有點脾氣很正常,就說你剛剛跟我告狀的那一件,門派上下幾個人十六歲的時候能做到?有如此天賦,就不必太計較了。”
梅尊者瞥了晏歲一眼,看到晏歲還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一團火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好半天都冇能吐出一句話來,隻能惡狠狠地瞪著晏歲。
晏歲也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拿過算盤開始算賬。
看到晏歲在算賬,梅尊者也總算是早點了點賬可以算:“那尋道堂門口那座假山的賬怎麼算?就讓她劈冇了?那一座山她兩年的弟子補助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