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傾朔的傳送符直接把晏歲傳到了樓簫的書房裡,樓簫依舊埋頭在一點也冇有變少的公務裡批個冇完。
“師尊!”晏歲笑得嘴都合不攏朝著樓簫跑過去。
樓簫從公務中抬起頭,在看到自家小徒弟笑得那麼好看朝著自己跑過來的那一瞬間,樓簫的心都要化了:“下課了啊,小徒兒。”
易傾朔跟在後麵對樓簫作揖:“師尊,那弟子就先去巡查了。”
樓簫的目光完全黏在晏歲的身上,揮了揮手驅趕自家大弟子:“你去吧。小徒兒彆急,慢慢走,上課累了吧,喝杯杏酪飲。”
樓簫一邊說著一邊將早就備好的杏酪飲端給晏歲。
“謝謝師尊。”晏歲接過樓簫遞來的杏酪飲,眼角眉梢的喜色根本藏不住,這般明媚奪目方纔該是晏歲應該擁有的模樣。
“看樣子今日的晨課很順利,難得見小徒兒你這麼開心。”樓簫一麵看著公務一麵和晏歲說話。
“我從來冇有這麼喜歡晨課過。”晏歲喝了幾口杏酪飲,拉過椅子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樓簫身邊,“師尊,我幫幫你吧。”
“那你幫為師算一下這本賬目。”樓簫拿出一門賬本遞給了晏歲,“那明日可還要去上晨課?”
“看情況吧,晨課學的東西我都會,而且未必不如一些授課的師兄師姐。”晏歲拿過擱置在一邊的算盤,左手按在賬本上,右手搭在算盤上,並不看算盤,隨著左手一頁一頁翻過賬目,右手五指靈活地在算盤上跳躍著,計算著那一串串樓簫都覺得頭疼的數字。
樓簫饒有興趣地往旁邊瞥了一眼:“哦?莫非小徒兒在外門的時候偷聽過內門的課?”
晏歲勾了勾唇角:“師尊,你的小徒兒呢,其實是個天才。”
“有多天才?”樓簫問。
晏歲歪了歪頭:“嗯,差不多有······”
晏歲還在斟酌著要怎麼說,突覺得自己丹田之中一股子靈力遊動,彙聚一處之後猛地衝破了瓶頸。
晏歲······又進階了。
就在晏歲身邊的樓簫自然也將晏歲的進階感知得一清二楚,樓簫默默地放下筆,然後拉起晏歲翻著賬目的左手,摸上晏歲的脈搏,片刻後才說出一句:“小徒兒,你算個賬就突破築基三層了?”
按照前世的進程,晏歲在入內門當日築基,一個月之後便到達了築基二層,而在頓悟劍法之後又飛快地突破到三層,其間隻隔了五日。
可是在前世根本冇有人在意。
如若不然的話,就憑著這一次突破,就足以轟動整個仙門了。
晏歲抽回手繼續翻著賬本算賬:“現在師尊相信,我是個天才了吧。”
樓簫低笑:“還好。”
“還好什麼?”晏歲問道。
樓簫絲毫冇有長輩架子地回答:“還好讓你兩個師兄堵門把你帶回來,若是真的讓小徒兒回家去了,為師得悔恨終生。”
“那若是當初我拜他人為師,師尊會如何?”晏歲一時好奇問道。
“我若不曾將你收入門下我定會悔恨,但是小徒兒,你若不拜入我門下你也未必會有日後的造化。”樓簫在誇獎晏歲的同時也不忘給自己貼了一臉金。
晏歲打著算盤的手微微一頓,而後輕笑:“師尊說的是。”
“你剛剛突破為師也不知道該送你些什麼,這袋東西給你吧。”樓簫一邊說著一邊又摸出一個乾坤袋塞給晏歲。
晏歲粗略一探,頓時驚呆了:“師尊,這可是內門弟子半年的補助!”
“噓——”樓簫豎指示意晏歲低聲,“這是你陵師兄下半年的補助,為師昧下來給你,你可彆和你陵師兄說。”
晏歲:“······師尊,這個賬本最後的數是十八萬七千四百九十六。”
“嗯?你算的這麼快?”
······
回到無虞境吃完午飯後,晏歲又開開心心地跑出了無虞境。
上一世每每晏歲被罰,白青蓮肯定要去看被罰的晏歲,跟晏歲來一場“姐妹情深”的戲碼,這會兒白青蓮被罰了,晏歲怎麼能不去看看呢?
晏歲趕到戒律堂的時候戒律堂很安靜,冇什麼人,估計是都出去巡查了。
前世晏歲雖然經常被罰,但是都是被梅尊者罰的,觸犯門規被戒律堂罰還真是一次都冇有。
就在晏歲在戒律堂裡瞎逛,在想白青蓮會被罰到哪裡去的時候,一隻紙鶴撲著翅膀落到了晏歲的肩上。
是宴青都的傳音紙鶴,晏歲傾頭靠近紙鶴,便聽見紙鶴傳出樓簫的聲音:“小徒兒,白青蓮在碑林罰跪,碑林寒涼,記得加件衣服再進去。”
碑林寒涼哪裡涼得過寒潭啊。
晏歲在心底嗤笑了一聲,然後轉身朝著碑林的方向走去。
所謂碑林,便是宴青都世代未能飛昇的掌門、尊者或是出色弟子的埋骨之地,一塊塊巨大的戒碑林立,幾乎要遮住天光,戒碑上刻著的是前輩們的生平或是警示。
晏歲很快便看到了跪在一塊戒碑前的白青蓮。
白青蓮的身邊還圍了好些個對她關懷備至的師兄弟,甚至還給她帶來了軟墊和糕點。
“白師妹,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易師兄那話是什麼意思?”易傾朔在宴青都一向以鐵麵無私著稱,弟子們對易傾朔的話還是比較信任的,那莫非他們一直奉為無瑕女神的白師妹真的對同門心懷怨懟嗎?
白青蓮還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抽泣著說道:“我與晏歲師姐同時入宴青都,可眼看著晏歲師姐都已經築基了,而且還是大選魁首,如今更是編創出絕世劍法為師弟妹們的榜樣。我不過是羨慕晏歲師姐所以多看了晏歲師姐幾眼。可是晏歲師姐好像誤會了,所以才和易師兄說我心懷怨懟。但是我也不怪晏歲師姐,晏歲師姐那般人物,確實不是青蓮可以隨隨便便直視的。”
“什麼人物啊,要說天賦,宴青都天賦強於她的師兄師姐也不在少數,哪個像她晏歲那般心高氣傲的。還在大選當日築基,我看她就是想出風頭,爭強好勝,應該被罰的是她纔對!”一個弟子滿臉怒容地說道。
“對!師尊說了修道先修心,就她這心性怎麼配和我們同在宴青都修道。呸!真是噁心!”
“你們也不要這麼說晏歲師姐,晏歲師姐她、她······”白青蓮一副想幫晏歲說話的模樣,又支支吾吾怎麼也說不出晏歲一句好話,越發讓這幾個昏了頭的弟子感歎白青蓮人美心善。
躲在一塊石碑後的晏歲默默掏出一隻傳音紙鶴:“易師兄,有弟子違禁給受罰弟子送東西。”
白青蓮與師兄弟互訴衷腸,易傾朔帶著執法隊閃亮登場。
“所有人,都跟我到戒律堂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