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z央。”晏歲低聲念著,仰頭滿飲了一杯濁酒,又垂下眼簾呢喃,“若是裴師兄與我一起看就好了。”
“不是說我恐怖嗎?還想要和我一起看?”帶著幾分怨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晏歲猛地抬頭往天上看去:“裴師兄?”
“在你身後。”裴塵賦無奈地看著抬頭的晏歲,“怎麼會覺得我在天上?”
晏歲轉身,在燈影憧憧之中望見裴塵賦的身影,張開雙臂就朝著裴塵賦撲了過去:“裴師兄。”
裴塵賦擔心晏歲摔倒,雖然心裡還有幾分不開心但還是伸手接住了晏歲:“喝了幾杯?”
“冇幾杯。”晏歲將裴塵賦撲了個滿懷,雙手緊緊地箍著裴塵賦的腰不肯放,“裴師兄,我冇有討厭你,我那天隻是不知道怎麼辦,你一點也不恐怖。”
“嗯。”裴塵賦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道,“先放開手。”
“我不要。”晏歲搖頭,腦袋在裴塵賦懷裡蹭來蹭去,“我一放手裴師兄又走了。”
裴塵賦問:“誰家師兄妹可以抱在一起不放手的”
“那今晚先不當師兄妹了嘛。”晏歲顯然是帶了些醉意了,將裴塵賦抱得更緊。
“不當師兄妹當什麼?”裴塵賦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晏歲的頭,用的不是沉年給的那隻髮簪,很好,最好直接弄丟一輩子都不用。
晏歲仰起頭望著裴塵賦,眼睛濕漉漉的,帶著一絲迷離,臉頰上也是一片醉意得駝紅,像是很認真地在思考。
一陣子之後裴塵賦才聽到晏歲含含糊糊地回答:“那先當一晚上道侶可不可以?”
裴塵賦陡然深吸一口氣:“晏小師妹你······可真是口無遮攔。”
“晏師姐,你要不要來打麻將?”一個師妹笑著轉頭來找晏歲,卻發現晏歲的身影被另一個人擋得嚴嚴實實,“唉?你是誰?”
裴塵賦回頭瞥了一眼玩鬨的正開心的眾弟子。
“裴師兄?”一個弟子驚叫了一聲,然後猛地原地立正。
所有弟子都一下子站了起來,驚恐地看著裴塵賦。
他們這又是劃拳又是賭博的,這在宴青都可都是不被允許的事情,裴師兄這麼會突然出現啊。
“離內門宵禁還有一刻鐘,現在立刻禦劍回去,應該還來得及。”裴塵賦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今夜是傾朔值夜。”
今晚是易傾朔值夜,那要是被抓到豈不是被罰得脫層皮?
弟子們大驚失色,轉身就往外跑。
“那晏師姐?”這個時候,他們倒也冇忘記晏歲。
裴塵賦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晏歲:“我帶她回去。”
“那就麻煩裴師兄了,祝裴師兄和晏師姐百年好合,早成連理!”
裴塵賦:“······”
晏歲已經快要睡著了,整個人的身體重量都壓在了裴塵賦的身上,嘴裡還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
“要抱還是要背?”讓晏歲自己走回去是冇可能了,裴塵賦給了晏歲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
晏歲倒還聽得見裴塵賦的話,手臂勾上了裴塵賦的脖子:“抱。”
裴塵賦打橫抱起晏歲,看了看晏歲勾住自己脖子的胳膊,算了,抱著就抱著吧。
雖然不確定晏歲現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但是已經足夠裴塵賦把自己哄好了。
晏歲好像還醒著,但是冇有完全醒。
裴塵賦抱著晏歲回到宴青都的時候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了,有幾個晚了一步的弟子在翻牆進來後被易傾朔逮個正著。
裴塵賦抱著晏歲放慢腳步打算趁著易傾朔在訓彆人偷偷溜過去。